士子原本还能扯些笑容出来,一听此话顿时如面色如土,他素来知道薛歧花的脾性,这人看着懒散说话轻佻,但绝不是闹着玩的,江湖上那些将他的话当笑话之人,如今坟头草都有三尺来高了。
见着士子脸色阴晴不定没有动作,薛歧花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又响了些起来:“怎么还不动手,你爷爷我可是等的不耐烦了。”
说罢变戏法般变出个小酒杯来,一斜酒壶就将他与林逸的酒杯斟满。
林逸见有人将他自鬼门关中拉回,本就心存感激,又见此人脾气懒散为人随性,颇具江湖人风范,心中好感顿生,与其一碰酒杯畅言道:“我本只想吃碗面来,却没想差点吃出了命,好在还能亲眼一见兄弟为人风姿,此乃人生一大快事,当饮三大白!”
薛歧花大笑两声,将杯中的酒水饮下,道:“小子合我胃口,你若是在这个时候感谢我,我到是要小瞧你了。”
而就在他们豪饮之间,士子抓准了机会,脚下生风向城中疾奔而去。
薛歧花头也不回,双指朝着身后一弹,一道同士子先前挥出的相同金光便自指尖疾奔而出。
一股血花便自远处溅起,落在街旁的槐树枝上,一颗头颅在风尘中滚落,在草垛中独自腐烂。
薛歧花对身后之事满不在乎,只是随意喃喃:“你不自断手,我就只好断你的头了,把你的招式还给你,也算是你这绣衣相士最好的归宿了,可别说我不仗义。”
而这时那具断头尸体之中竟是跑出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小人来,向着城中飞速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留下句“薛歧花你给我等着,我到时候一定将你抽筋扒皮!”
薛歧花自然不会被吓着,依旧自顾自的喝酒,倒是林逸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种情况他也只有在志怪小说中看到过。
他结巴着道:“元......元婴?”
一旁的大汉一见林逸的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又是闲不住插嘴了:“呸,元婴?他配吗,这锦老鬼顶多筑基洞源境,不过是修了点邪功让他强凝血婴出来,也不知这边陲小镇之中哪家的孩童要糟了他的惨手被他夺舍了。”
林逸听明白了个大概,但对一些功法开始好奇起来,心中波涛汹涌,不禁想到:筑基,元婴,他娘这是要修仙啊,长生不死!跟这个比起来,什么雄霸天下,简直弱爆了。
大汉见着林逸满眼星星打转,以为他没有听懂,忍不住砸吧着嘴:“你这小子难不成对这武法道功一窍不通,啧,你那摘银子的几手,可是连我都忍不住赞叹,不过你若是要问这些东西,俺就个实力一般的大老粗,还是薛大侠来告诉你比较好。”
林逸自然是对这里的武功道术极为好奇,听了大汉的话,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薛歧花,薛歧花好为人师,大方一笑正欲待讲,却被铺子里走出的瘸子给打断。
瘸子作揖道:“几位大侠,有话不如路上再讲,先容我唠叨几句,然后赶紧启程最好,否则这魏蜀边境的,到时候来了些流窜匪兵也是麻烦。”
薛歧花听了也是点头道:“张瘸子说的有理,而且我也好奇的很,你这么高的价格买我们几人,是要我们去帮你卖什么命,可先说好了,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不可能的事,我可是退款就走的。”
瘸子听了笑了几声,他笑起来非常古怪,鼻子随着嘴巴上扬微微皱起,唇上的髯须便随着笑声上下抖动。
“薛大侠挥金如土,我这份先给的钱也不知道到薛大侠能退出多少来。”
薛歧花似乎被瘸子戳中命脉,连连咳嗽道:“这......我大不了在你的面铺里作他个三四年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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