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由特质青石铺成,强度颇高,且极为厚重,非常人难以破开。
但林逸一路踩去,多有碎石轻动,发展咯咯响声,据说是吴家有位元婴期前辈早年曾在此大战三名来找茬的武道高手,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后,这位前辈随是被断了一手一腿,却也取了三位高手的头颅来,同时反而因祸得福,悟出仙法道义,以自身为熔炉,酿出不灭金童之身,虽是不能位及仙界,却也大大延长了自己的寿命。
而老太爷为了吴家子弟铭记前辈勇武,即使宅院翻新几次,演武场却从未修缮,甚至边边角角还残留一些血迹,看得寻常家仆心中发怵。
此刻艳阳当空,踩在石地上还有几分炽热从脚底传来,阴凉之处正端坐着三人,吴家家仆搬来两个风机,不时往内添加冰块。
见林逸走进演武场,座上吴杭涛面中带喜,笑着叫道:“林逸!你那炎热,快到我这来。”
林逸见着少爷有朋友在场时依旧如此不拘小节,心中好感顿生。
吴杭涛身边端坐着这两人,一人生得魁梧无比,宽袍斜坡,袒胸露乳,一张太师椅只能勉强坐下,头顶寸发不生,脖子处有三道骇人的伤疤,正是兵曹典先颂之子典烈。
据传此人凶猛无比,颇有先祖关内侯典韦的勇武,十三岁时只身进探空桑麒麟穴,出来时手中提着麒麟一抓,脖子处被麒麟抓伤几近断气,却愣是一声没吭,魏帝赏其不凡,专程赐黄金千两,再拜典韦墓。
典烈见着林逸走来,眼神上下一扫,轻哼一声不再理会,林逸见了暗自好笑,想必吴杭涛在典烈面前没有少为自己吹嘘,而典烈见着自己只似平庸,自然是有些不屑,以为吴家太子爷只是着了江湖卖艺的道。
而另一人则是看也没看林逸的曹无风,此人长得并不多俊美,脸廓方正,浓眉大眼,隐隐有龙虎之像,正端着一壶茶水轻饮,见着吴杭涛与其讲话,也目不正视,惹得吴杭涛气得牙痒痒。
林逸见着便也知道,二人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形同猛虎的典烈,而是不声不响将吴杭涛轻视了一遍的曹无风,要知道二品骠骑大将军本就不是小官,更是手握兵权守天子国门的特殊存在,他若是见你不爽,私调一百兵勇来踏平你家,就连魏帝也不会说些什么。
而曹无风却似乎没将吴杭涛一家放在眼里,若非他傻,便是极有后台,林逸本是不解,直到被吴公子拖到一旁说了才明白,中书郎虽然只是从二品,算起来比骠骑将军还小了点,但却掌管传讯通报上奏之事,与魏帝接触最为亲密,凡事都能说上一两句话,实权比丞相还要大上三分,尤其是当今中书郎,本就曹姓世家出身,深得魏帝信任赏识,这独子曹无风自小更是与皇子一同玩大,直到前些年才从宫中出来,来长安任上小职,此次前来是因为前两日看上了华春楼的头魁,却被吴杭涛抢先了一步,实在气不过下,找了典烈一同来灭吴大公子的威风。
林逸不由得轻轻感叹,当今中书郎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老谋深算一点没有学会,倒是皇族贵态,怒争风流一样不落,如今还特地来此处耀武扬威,实在是没脑子的很,若是吴大公子心一横,来个关门打狗,就他身后那几个丑角和典烈胸前的二八两肉,怎么挡得住。
可惜吴大公子也只是个地痞人物,虽说知晓些庙堂事宜,但不像大多数官宦人家,希望子承父业或是青出于蓝,只是想着保住自己老子的官,让自己衣食无忧一辈子,再在有生之年让全长安城道上混的都喊自己一声大哥,就是他的全部理想了,所以曹无风和典烈来时他既不敢动也不想扫了自己的面子,便是想出找打手比试一番的主意,却是苦了林逸了。
“没想到吴公子还有与奴才闲聊的癖好,让我们可好生久等了。”典烈见着吴杭涛与林逸在一旁嘀咕,似乎有些不满起来。
曹无风将茶杯向桌上轻放,不屑笑道:“与奴才有得聊得,自然是奴才,我在洛阳便听说长安吴大公子有三不,不学无术,不知廉耻,不像个人!怕是奴才命投了个公子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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