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领头人除外,领头的带着硕大的斗笠,斗笠直沿,是两湖的风格,身着一套宽大黄色道袍,背上斜插一柄青铜细剑,手握一枚小铃,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走到桥中,领头人便驻足,后头跟着的也停下脚步,所有人都丝毫不动,连气息也不吐半分,若是外地人经过,甚至会将其当作桥上塑像。
......
“这么说来,薛大哥从吴罗手中逃了出去。”林逸说完,一掌拍开手中酒坛的封泥,将酒水向自己的吼中灌去。
“正是,没过多久我的钱又花光了,所以只得去接些活来做,但等我找到张瘸子,他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薛歧花也痛饮一口,说道。
他们蹲在石台阶上,这家酒铺子深夜不开,更没有桌椅可坐,薛歧花却带他来了这里,去敲开门对着叫做王掌柜的臭脸讨酒来喝。
喝酒本是看氛围的,但当林逸喝到这琥珀佳酿时,他才发现在好酒面前,简陋环境和掌柜的臭脸都不值一提,这种酒就该与薛歧花这样的酒虫一起喝,就是多一个美人相伴,也是煞了光景。
“那你岂不是没活干了?”林逸问道,他倒是不意外张瘸子的死,人在江湖总是生死无常,昨天见过的人今日头颅被被人提在手中并不是稀奇之事。
“也不是,似乎有人算准我会去找张瘸子,所以张瘸子的嘴里被塞了张条子,让我到晴雨楼顶接活。”薛歧花脸上略带些迷惑,似乎想不出是谁有如此先见神通。
林逸见了薛歧花的表情道:“薛大哥没见着留纸条之人?”
薛歧花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确实,我就看到个黑影一掠而过,我身上就被塞了张纸条和一叠银票,要我两个时辰后去灞河接个人,等将那人送到长安城的吴家之中,我的活也就算完了。”
说着他抬头一看,见着月亮过了山头,接着开口:“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等这坛酒喝完我就该起身,林逸小兄弟要不要随我一同过去?”
吴家?林逸不免疑惑万分,吴家夫人早年因病离世,吴刹海并无再娶,但他驻守边关常年不在家中,固然吴家能说的上话的自然就是吴杭涛和两位小姐。
难道这一切都是吴杭涛安排的,来晴雨楼也是有意为之?若是巧合,那也实在太过巧合了些。
薛歧花见了林逸不语也没有不高兴,只是一拍肩膀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去了,咦?林逸小兄弟为何皱眉?”
林逸开口:“不瞒薛大哥说,我这些日子就在吴家做活,今日来晴雨楼,也正好是吴家大公子带我来的。”
薛歧花并非笨人,也开始思索起来:“难不成给我送纸条的就是他?可吴家公子连我这个外地来的都知道不学无术,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但在我遇到的人功力却在我之上,说不定有第四境武极的实力。”
林逸点头:“也许是我了解的肤浅,但在我眼里吴杭涛确实对武学一窍不通之人,连花架子都能大声叫好赏银数百。”
“难不成他一直隐瞒?”
林逸并不回答,突然问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薛歧花道:“我到四层时,楼下似乎有人在说些什么,但突然就没了声响,紧接着便有打斗声传来,我正想去看热闹,便发现有黑影袭来。”
林逸叹出口气:“那便不可能是吴杭涛了,那个时候他被苦行僧的瘦菩萨定住了。”
瘦菩萨这种兵器谱上有名的家伙薛歧花自然知道,感叹道:“那还真得感谢那黑衣人,若我去看了也会被瘦菩萨定住,那种看了还不记得的感受,实在让人难过。”
林逸心中轻笑,看来这薛歧花是实实在在将他当作了朋友,并不过问他为何没被瘦菩萨定住。
薛歧花接着道:“既然不是吴家公子本人,那就谁都有可能了。”
“既然没了头绪,不如就现在起身去灞河,见到了要接的人,也就自然知道三分了。”
薛歧花也不再多想,将坛子里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畅然道:“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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