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济真的有点发愁,以孙二娘的饭店可能容不下这尊大佛,但送走了却又不怎么甘心,他为这样的事很纠结。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小心的走出房间并随手将门关闭,他不知道床榻上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他,直到房门阻隔走出去人的背影。

陈敬济来到饭庄的大堂,空无一个客人的大厅里只有孙二娘坐在通往二层的阶梯上磕着瓜子。

他缓缓的凑了过去老实而又规矩的坐在一旁,孙二娘的身上换了一件米黄色的衣裙,她放下瓜子歪着头瞅着他道:“刚才你是不是害怕了?”

陈敬济老实的点了点头,他借口送杨志回客房就是害怕,他在后世与这个时代从没有见过屠宰活猪,更别说是杀人和用活人制做成人肉包子,出馊点子有后世的影响,但说是一回事,具体去施行则是另一码事。

“如果我也参与他们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孙二娘轻声的问道,她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似乎生怕被误会。

他们的事就是指后面屠宰活人制作人肉包子,陈敬济听的恶心得很想吐,他不知道孙二娘如果也这么做了的话,他能不能接纳她,或许真要敬而远之?

接纳,为什么要用接纳这个词,难倒他与孙二娘还会有什么可能吗?或者他的内心是喜欢孙二娘?

他竟然会喜欢这个以杀人为乐趣的女魔头?

“我也做不了那种事。”孙二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叹息着坦白道,“曾经有个大仇人把我们孙家害得家破人亡,我对她恨之入骨,我以为有一天捉到她会亲手剥了她的皮,可是后来她真的落在我的手里,当时我却不敢那么做了。”

“那后来呢?”陈敬济小心的问道。

“她被我一刀捅进胸口死了,就与后面那个胖官差死得一样痛苦。”孙二娘淡淡的解释道,“我不害怕杀人,邹氏兄弟也最喜欢杀人,他俩一见到恶人痛苦的死去就很兴奋,可是屠宰活人的事,这里也就只有曹正敢说也敢做。”

曹正是屠夫出身,他从小就在爷爷曹老爷子血腥的教导下成长,老爷子年轻时做过前朝的行刑人。

行刑人是天底下最没有人情味的个体,在他们手里熏陶长大的后辈,眼里没有活人和畜牲的分别。

曹正瞅着像个正常人,但当他手持冰冷的铁家伙时,对屠宰的生物是不会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

陈敬济非常庆幸与操刀手曹正是朋友,否则落在他的手上,指不定会遭受多少折腾才能痛快的死去。

后世搜索记载千刀万剐的处刑方式,高明的行刑人活刮罪人九百九十九刀,还能让人有一丝活的气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人肉包子会卖给谁?”

“要想吃肉的人。”

这年头吃得起肉的只有两类人,要么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贼人,要么就是不缺钱的富户商人和官绅地主。

人肉是个什么滋味?陈敬济从来也没有试过,虽然他对后面即将出锅的肉包子有尝试的念头,但那种馅的包子真的摆在他的面前时,他绝对不敢吃!

真的不敢吃吗?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很多第一次敢于吃螃蟹的人一定也不知道螃蟹有没有毒,所以尝试后觉得好吃。

人肉包子会比螃蟹好吃吗?

不知道,也不想尝试。

“你与大当家打算什么时候成婚?”陈敬济换了个话题,他觉得继续谈及制作人肉包子会令他冲动的变成牲口。

人肉包子令他不舒服,他不愿意再去想什么,幸好处理官差的地方远、又隔着音,否则听着那声声入耳的哀嚎声,谁还能有其它杂乱的想法呢?

“谁说要嫁给他?”孙二娘似笑非笑的说,“我与张青是好兄弟,兄弟之间不可能结成夫妻。”

“别骗我,我瞧的出张大当家喜欢你。”陈敬济又继续说道,他不确定张青与孙二娘的真实关系,提出问题就是要搞清楚,“你也没有拒绝他。”

“我还没有拒绝你,而且你已经娶了正室的妻子。”孙二娘的笑意很浓厚,她提出的借口让陈敬济没有任何反击的话柄。

陈敬济不再问了,他清楚再问也不会有答案,虽然不清楚张青与孙二娘的关系,但听到俩人不可能成亲的事让他打心里感觉很好。

他搞不懂这个时代的感情,他故意与女人滥情都是在适应环境,周围的人都是那样的生活着,他不想按照后世的环境而成为这个时代的异类。

他喜欢美丽的、丰满的、强势的女人,如果还在后世生活,他一定会继续专一和防控乱情的苗头出现,可是在这个时代他真的不用顾及什么,他只要活得像个正常的男人就好。

“你会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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