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蝉鸣,山高月小。

守丧七日,明日就是出殡的日子。

余安安煮了瘦肉粥,两个茶叶蛋,一荤一素两个家常菜,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吃点东西吧。”

鹿余生点点头。

这七天,鹿余生时时刻刻守在灵堂之前。

鹿余生神游物外,利用这一段时间不断的开始领悟九龙卸甲术的真义。

毕竟以余长海的修为,居然只是练成了前两式,而且并非精通,很难想象,若是一个人将全部十五式修行臻于巅峰,那将是怎么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他心里门儿清,出殡过后,肯定会有一场血斗等着他。

以季三两父子为首的那一群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一定在背后算计着怎么将他拉下马,然后由季家的人上位。

鹿余生已经是六品境界,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不过既然决心要继承余长海的遗志,执掌棋盘镇,必须要有过人的实力来应付那些躲藏在暗处的蝇营狗苟。

况且大儒帝国,风雨飘摇。

棋盘镇处于西北边陲,周围接壤的一些城池,更是蠢蠢欲动,相互之间摩擦不断,占领土地,甚至有时候小规模动武,时时刻刻都城池沦陷,地盘落于他人之手。

他要面临的那些未知的挑战,才是最可怕的。

鹿余生吃完晚饭,坐观自照,收敛心神,忽然灵台一阵清明,似有所悟,只觉得一道强大的气机涌入体内,体内小周天潮水涌动。

那些拳罡,竟然在浑身血脉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神识中不断重复演练余长海在生命最后时刻展示出来的拳罡,只觉得一道道拳式,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向他神识中冲击而来,在脑海中翻滚不已。

鹿余生如饥似渴,不断吸收领悟。

余安安就坐在门外边的小凳子上,一会儿看看天上的月亮,一会儿听听蝉鸣,一会儿看看身边的人,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

九龙卸甲术,第一式起手撼昆仑。

鹿余生,隐约领悟到了这第一式的精髓。

他继续领悟,整个人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神识中拳罡起舞,那些拳式、拳法被鹿余生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走马观花一样,匆匆掠过。

晚上九点,领悟八成。

恰好凌晨,领悟五成。

凌晨三点,领悟三成。

凌晨六点,领悟一成。

鱼肚儿白,全部忘了。

但是在鹿余生的四肢百骸之中,起手撼昆仑的拳罡犹如血脉一样一寸一寸的渗透进去,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有了一丝的不一样,至于说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精力充沛,浑身舒泰。余安安在旁边看着鹿余生,笑吟吟道,“一个晚上,就领悟了九龙卸甲术的第一式,了不起。老爸领悟第一式,可是花了四年多时间,可还是不能登上巅峰。”

“狗·屎运吧。”鹿余生笑了笑。

出殡的时候,几乎全镇的人都来送行。

五里长街,十里山路,街坊邻居,一路相送。

鹿余生心里挺温暖的,有这么多人记住余老叔,这辈子也算值了。

翌日。

棋盘镇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请他去镇子上的议事厅,开始商议一下接任镇长的仪式和日期,以及交代一些事情。

鹿余生,还是稍稍有点压力的。

议事的过程冗长又无聊,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鹿余生很少说话,他只听着几个老人们的各种嘱托,比如怎么处理好与毗邻镇子的关系,怎么大事上不含糊,怎么去和镇子上的几个家族协调好关系。

他心里有些不耐烦,听老人们的嘱咐,自己倒成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外交家,而不是掌控全局的中心人物。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不愿意自己被完全边缘化,像个傀儡一样。

但是他很聪明,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聆听。

呼呼!

就在这个时候,满脸大汗的王胖墩跑了过来,一脚踹开了议事厅的大门,“生哥,不好了,安安被抓走了。”

“什么?”鹿余生一下子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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