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镇有三杰,季宥鸣,李擒龙以及鹿余生。

三人之中,季宥鸣背靠家族,纨绔跋扈,性格乖张,武道实力出众,与人动手鲜有败绩,名气最为响亮。

李擒龙凶狠霸道,早就拉起了属于自己的小队伍,过起了山大王的生活,和人过招,非死即伤,凶名在外。

与前两人相比,众人只知道鹿余生跟着镇长余长海修行,境界不低,但几乎没有出手记录,所以名气不显。

鹿余生,一心为三天之后的决战做准备。

季宥鸣武道天赋不错,而且季家有足够的资源支撑他的修行,想来现在的境界,至少也在六品。

不过此人心胸窄,气量小,就算偶尔有他打不过的对手,事后也会直接带人去围殴,到后来就没人敢和他交手了。

这一次约战,显然成了棋盘镇所有人茶余饭后的休闲谈资。

“我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立威,仅仅是掌控指甲盖大一点的棋盘镇。”鹿余生暗暗道,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坚毅,睥睨之气尽显。

仲夏夜晚,蝉鸣不断。

两人也没有什么睡意,就搬了两张躺椅,坐在小院中一边吃西瓜,夜谈月色温柔,抬头星海灿烂,特别惬意。

不过外面的世道,可不是这么安逸。

仅仅就李擒龙来说,这个人在边陲杀人放火,抢占地盘,劫道越货,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聚拢起一帮兄弟,成了棋盘镇街坊的一大山贼。

两年前,李擒龙准备对棋盘镇动手,只不过却被余长海两巴掌差点扇晕乎了,就只好带人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两年一直龟缩在棋盘镇郊外的老巢擒龙营。

不过现在余长海逝世,棋盘镇没有了守护神,缺少了一个很有威信的主心骨,不知道李擒龙会不会趁虚而入?

鹿余生思绪有点乱。

“来,我给你熬制的草药,对淬炼身体有好处的,你也别太有压力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获胜。”余安安端过来一只白瓷碗,里面是牵手熬制的名贵汤药。

鹿余生点点头,一饮而尽,也不嫌苦,笑着道:“放心吧,余叔叔守护棋盘镇十二年和平,我就守护棋盘镇一百二十年和平。”

余安安端起药碗,“加油哦。”

洗好了碗筷的余安安重新坐了下来,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躺在躺椅上,轻轻的晃着,“小鹿,你会不会想起伯父伯母?”

“偶尔吧。”鹿余生眼里有些晦暗。

余安安也不看他,右手握着一个橘子,抛到空中又抓住,自顾自的道:“我想不起老爸的长相,越是想记起来就越模糊。”

鹿余生轻轻一笑,“那就想一点具体的事情。”

“比如呢?”余安安好奇的道。

鹿余生撇了撇嘴,眼神之中泛出柔和的光彩,“我记得有一次躲在被子里面看《金瓶梅》,后来被老爸发现了,我本以为他会把我吊打一顿的,没想到他居然和我一起看了,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我们两个都被老妈狠狠的数落了一顿。那个夏日的下午,阳光很好,有些闷热潮湿,地上还有几只蚂蚁搬运馒头的碎屑。”

余安安嘻嘻笑道。

两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余安安开口道:“我记得小时候过冬至包饺子,他包的饺子下了锅就破了,成了一锅粥,每一次我都会笑话他的。十三岁那一年,他包的饺子居然一个都没有破。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冬至日的前一个月,他就跟着老街坊学包饺子了。”

鹿余生静静地听着。

“可是后来,饺子不破皮,我就不能笑话他了,十三岁之后的每一个冬至日,他都会包饺子,而且总是破的。又成了一锅粥。”余安安擦了擦眼角,

鹿余生将她揽在怀里。

每一寸的妥帖有每一寸的欢喜,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是最好的。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阵子,余安安才觉得有些困了。

鹿余生替她闪了闪凉风,揭下来蚊帐,等她安睡之后,才走出房间,仲夏夜的闷热消散了一些,夜色凉如水,多了一些静谧。

鹿余生闭目入定。

老神在在,收敛心神。

开始再一次修行九龙卸甲术第一式,体内小周天之中,有一股暖意升腾而起,延伸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这种被暖意包围的感觉,就好像怀抱在母体之中一样。

一个人的武道修行,就是要靠勤奋、天赋、毅力和勇气,才有可能出人头地。

洗髓伐骨下九品,基本就是大多数武道修行者的归宿了,至于更上一层的境界,就如同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天下间的武者分为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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