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昭从床上下来,悄悄走到门口,细心听下面的动静。一会便听到小二走入后间,悄悄的唤醒了银杏,说道:炒几个菜,有个军爷要赶路,在咱们这吃了饭再走。
银杏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咕哝着便在厨下忙乎开了。一会便端了几个小菜送过去了。范文昭悄悄打开一个缝隙,从窗户上看过去。隐隐的坐在下面大厅的果然是个当兵的,身穿着皂色军服,身上还背着大片刀。
小二殷勤的问道:军爷,这大晚上的还出差事啊。辛苦辛苦。
那军士一翻眼睛,喝道:该问就问,不该问的一边呆着去。去去去。他自顾自的倒酒来喝,然后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菜,甩了几个铜钱在桌子上,拉马便走。
小二走过去数铜钱,喊住军士,求道:大爷,这点钱太少了,还不够本钱哩。当兵的已经跳上了马背,喝道:爷爷这么辛苦,你还敢跟爷爷计较这些。说完一拍马屁股,那马儿恢恢叫着,撒开四蹄子便消失不见了。大街上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渐渐的朝向南方消失了。
小二委屈的撅着嘴将几个铜钱扔进掌柜的抽屉里,收拾残羹、擦抹桌椅,又去柜台上打盹去了。
范文昭冷哼一声,返回床边呼唤范兴。范兴睡的正香,十分不情愿的起来,揉着眼睛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打瞌睡。三少爷又拍拍他肩膀,小声说道:警醒些,附近有强人出没。
范兴立刻警醒的睁大了眼睛,问道:哪儿呢,哪儿呢。三少爷好笑的躺下了,蒙上被子就沉沉睡去。范兴却只瞪了一会眼,便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天光大亮,众人才醒来。小二在门口敲着门框喊道:客官醒来,客观醒来。范文昭朦胧醒来一见窗外明亮,便急忙一骨碌爬起来,却看到范兴还在椅子上头枕着胳膊,睡的正酣,口水都把胳膊衣袖打湿了。
他答应道:来了,好的。小二说道:客官,小店昨夜遭了贼了,快看看是否丢了东西。范文昭一脚踹醒范兴,喊他收拾东西,看看少了什么没有。里屋的白檀与范夫人也都醒来,穿好衣服,开门出来道:不曾丢东西。
范兴也说道:少爷,盘缠一点也没少。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小二早打来了洗面水,范文昭一边洗漱一边问道:小二,你怎麽知道招了贼了?
小二道:今早小的醒来,只见店门大开,却不是招了贼了么?
噢。范文昭忽然想起自己的匕首,便往床上一看,那把匕首果然不见了。他一惊之下,一个健步窜到床边,上下翻腾了起来。床上、床下都没有。又把被褥等抖索了半日,也不见得有东西。小二也跟着吃惊的看着说道: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说没丢东西,敢情是您这丢了?但不知丢的是什么?
范文昭气急败坏,嘴里大骂范兴:窝囊,奴才,让你守夜,你竟然睡去了。伸腿就是几下,踢得范兴一言不发,只顾着傻站着。
小二道:客官莫急,我这里就把店里所有人都喊起来,一一搜检过去,看看能否找出来?
范文昭气得喊道:哪个贼人偷了东西,还能让人找到了。既然门开了,早就溜了。找也无用。
范夫人叹气道:不过是一把匕首,何必生这么大气。我也曾见那匕首还没有开刃,无法使用,丢了就丢了吧。范兴,快快收拾,咱们吃罢饭就赶路。今日务必进了京城。
白檀忽然开口道:三哥,你来。范文昭被白檀拉到里屋,说道:怎么了?
白檀指指大门口:这贼人或许就在店里呢。他既然打开门,或许是个障眼法呢。反正我看着店里客人也不多,咱们先不动声色,记下他们。找找可疑之人,再想法子重点盘查。
三少爷点头,转出来对小二道:这样,我跟你去各个房间拜会一下,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小二点头,唯恐自己也被怀疑,十分热情的带着范文昭先在楼上各个房间敲门查看。楼上总共也不过住了三户人家,其余俩家都是老百姓,赶脚探亲的,投奔亲属的。
小二请他们打开包袱,俩户人家很配合,都把自己包袱等打开,一看都是小门小户的,除了几件破烂衣衫,就是几贯铜钱,零碎银子。屋里屋外也都检查过了,俱是没有。
小二与范文昭只得下了楼,楼下却是那个汉子与一个瘦瘦的小老头。
那汉子粗手大脚的,大大咧咧的说道:随便搜吧。爷就手里这点东西。说着他把一个包袱打开,里面白花花的几锭大银,其它的果然什么也没有。俩人又到了瘦小的老头这里,老头不满意说道:去去去,没有没有。小老儿一不偷二不抢,说没有就是没有。
任凭小二怎么在门外叫门,那老头就是不开门。范文昭叹气道:算了。这是个爽利人,胸襟坦荡的汉子,说没偷,他肯定是没偷。
俩人刚转身要走,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果然一个精瘦的老者,眼光如电将范文昭看了个遍,说道:这少年公子谈吐倒是不凡,显见得小老儿有些小家子气,来吧。请进来。范文昭摇头道:不,不,不。老伯我们还是不进去了。您请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