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宽从怀内将刀鞘拿出来,递给文昭问道:三弟,这可是你的刀鞘?

范文昭喜笑颜开,点头道:大哥,果然厉害,昨日说了,今日便就找到了!

范文宽却狠狠的扬起一个巴掌掀过来,狠狠的打在范文昭脸上。淬不及防,范文昭被他打的身子一个趔趄,用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扶着桌子站稳叫道:大哥,你凭什么打人?

范文宽低声厉声问道: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范文昭委屈说道:大哥,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这不是刚刚进城啊?

范文宽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过于鲁莽了,便将怒火压了下来,耐心问道:你昨晚作甚去了?

范文昭奇怪道:我昨夜在房内一直好好睡觉,五更天才起来,去演武厅练功去着。老管家都见着呢。不信去问范老叔去。

范文宽又问:你可知这刀鞘是在何处发现的?

三少爷惊讶的看着大哥,奇道:哪里?我还说哥哥办事如此利索!

范统领压低着声音道:今日凌晨陛下被刺,这刀鞘是在皇宫内苑被人发现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虽然现在无人知道,但迟早会被人发现的。三弟,你惹下大事了!

范文昭一听,吓得脸色煞白,急急求救大哥:当真,这可是真的,那该如何是好?大哥,你快想想法子。俩人正在说话,却听到门外范兴问道:大少爷,三少爷,老爷起来了,请俩位少爷去用早膳。

范文宽道:请稍待,我们一会便去。他拉着范文昭坐下,俩人紧紧挨着,低声说道:三弟,我看你还是先躲避一下吧,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如今圣上已经被匕首刺中,危在旦夕。我在皇宫大内亲眼看得明白,陛下旁侧贵妃胸口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匕首,陛下也是浑身鲜血淋漓。那匕首我也仔细瞅了,刀口锋利,闪着寒光,虽然被污血沾染,却仍能看出来这确实一把宝刃。

范文昭脸上愤恨至极,怒道:大哥,你一定要信我,这定然是招了小人暗算了。小弟在镇阳集不慎丢失了兵器,却不料被歹人盗取,竟然成了刺客行凶的凶器,当真是可恶可恨。

范文宽逼住他道:三弟,不要给大哥惹事,若真不是你干的,你就听我的,今日饭罢借口有事,出门去,便永不要再回来。剩下的事情,有大哥料理就是了。

范文昭摇头不肯:大哥,这不行,我这岂不是畏罪潜逃了么?再说,又不是我干的,我要查出来到底是谁盗走了这把匕首,还有到底是谁害死了皇!范文宽急忙捂住他的嘴巴道: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千万不要让爹爹知道,他老人家一向耿直,定然会把你押解到官,到时候人赃举证,你就是有口也分辨不清了,听大哥的,暂且隐忍一时,自然有水落石出之日。

三少爷无可奈何,只得口上答应,心里却有了一番主意。他站起身来,拉住大哥手道:大哥,好不容易咱们可以团聚下,一起陪爹娘吃早点,日后只怕没这个机会了。说着他的眼圈有些红了。

范文宽也有些伤感,他拍拍三弟肩膀说道:我私自回来,必须马上回去,免得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切记大哥的话。大哥这就走了,记得代大哥给爹娘问安。说着他便回到自己房内,卷了几件衣服,仍旧出后院,从墙上跳出去,牵起马儿飞奔而去。

范文昭却神情恍惚的走入书房,范老爷与夫人都在那里坐着,白檀看到他走了过来,急忙站起来,唤道:三哥。三少爷点点头,木然坐下,拿起筷子便夹菜。

范夫人嗔怪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三少爷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吃饭的,便放下筷子冲着爹娘抱拳道:爹,大哥刚刚走了,让我代他给您二老问候,等来日他不忙了再来给您二老请安问好。

范老爷嗯了一声,见他神色不对,眼睛如电问道:昭儿今日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对,文宽这么早回来,定然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三少爷道:大哥说有了二哥的消息,让我出门几日去探听下,能否将二哥找回来。

范老爷脸上有了几分喜色,问道:此话当真?果真有姜儿的消息?

范夫人脸上却有些灿灿,不说话,自己拿起筷子吃饭,便招呼白檀也赶紧吃。白檀看看他们,也只顾低头吃饭,不说一声。

范文昭道:爹,这几日我要出门几次,寻找二哥消息,你们二老就不用挂念我了。白檀忽然说道:三哥,我身子也大好了,可以跟你一起去。我爹武将出身,我也略有些拳脚功夫,协助你一臂之力。

三少爷呵呵笑道:多谢四妹好意,你还是等身子完全好了再说。三哥若需要你时,定然来喊你。白檀点头,低头吃饭。

饭罢,范文昭急匆匆的拉马儿出了范府。白檀却回到房内,左思右想觉得这范大爷突然跳墙回来,只在房内与三少爷嘀咕了半天,肯定出了什么事儿,瞒着老爷与夫人。她试试身子,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又看看肩膀上的伤口,好的地方已经开始落痂了,便换了一身衣服,将头发束起,带了几两银子,便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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