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县城离韵溪村大约二十公里,这是钱宇用双脚一步一步量出来的,早上他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冷不丁被小禾谷叫醒,当时的天色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有表,钱宇估计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
这个点他本来是说什么都不会起来的,无奈小禾谷在耳边喋喋不休,让人心烦意燥,只能无奈的妥协。二人迎着寒露一直走到现在,才隐约看见庆丰县城的大门。
看着已近中午的太阳,钱宇抹了一把汗,蹲在地上累的直喘气:“累死我了,这哪是进趟县城,简直是要人命,谷子我给你说,以后这里一天不通地铁,我是打死都不会来的!”
“地铁?”小禾谷愣了愣:“什么东西?”
“哎,算了!”想到对方听不懂,钱宇无奈的摆摆手:“载人用的,和你们这的马车差不多!”
小禾谷这次听懂了:“马车咱们村没有,不过有辆牛车。”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估计脚上都起泡了。”
“牛车在布衣大叔那,除了拉盐,谁都不让用……”
拉盐?谁说拉盐的车就不能拉人了?不过钱宇已没力气和他争辩,他现在需要休息。其实钱宇一个大男人,本来不会这么累,只是二人好不容易来趟县城,当然不能空着手,韵溪村村民除了卖盐和购物,基本是不会往这边跑的。钱宇不愿浪费这样的机会,昨天顺来的祭品不少,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不拿来换俩钱花花实在可惜。小禾谷年纪小,这些东西只能由他背着。
一段时间过去,钱宇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见小禾谷也休息的差不多,他指着视线里的庆丰县城,豪迈的道:出发!
庆丰县可以说是一个青色的世界,不管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还是宽敞平整的街道,全由青砖砌成,即使那些用来做支撑的木质材料,也刻意被刷成暗青色。街上的行人往来不绝,他们踩着悠闲的步调,或一人或两人,或而三五成群,怡然自得。
看着干净而清爽的路面,钱宇的心情也跟着清爽起来,虽然庆丰县的建筑算不上优秀,可这些天他一直呆在韵溪村,比起村里破烂的土坯房,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小禾谷更是出奇的兴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颇有几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味道。
钱宇扭头问小禾谷:“你姐不是在丁府吗,怎么走?”
小禾谷摇摇头:“不知道,上次我去丁府时正生病,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都在睡觉。”
得,那只能找人问路了,钱宇左右一看,见到一位中年男子,立刻跑过去赔笑道:“大哥您好,请问……”
谁知中年男子看到钱宇,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就闪电般后退几步,小心检查着自己的衣衫,直到确定没有被弄脏,才松了口气,然后鄙视的瞅着钱宇:“土鳖,滚远点!”说着仰起头,面带几分不屑的扬长而去。
直到中年男子走出老远,钱宇才回过神来,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自己就问个路,不说算了,竟然还骂人!他正准备追上去理论一番,却被一只小手拉住,是小禾谷。
仿佛知道钱宇的想法,小禾谷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有些害怕:“宇哥儿,那是书院的人,人家见了县老爷都不用下跪,咱们惹不起的。
钱宇这才注意到,原来中年男子和大多行人都不相同,他头戴纶巾,身着雪白长衫,有点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不过要干净的多,特别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路上的行人一看到他就纷纷躲避,好像在躲瘟神。
书院的人,不就是书生么?他知道古时书生的社会地位很高,可再高也用不着这样目中无人吧?眼看对方消失在眼前,钱宇也懒得去计较,又找另一个人问路。这次很顺利,对方听说他俩要去丁府,还很热心的送了两条街,可见丁府在庆丰县人的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让钱宇没想到的是,丁府竟然在庆丰县衙对面,豪阔的大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两个满身横肉的家丁立在石狮两侧,双眼瞪的像铜铃,不停扫视四周,方圆五丈之内空无一人,威慑力比刚才的中年书生更生一筹。
钱宇迈步朝大门走去,家丁看似凶悍,可对他来说和保安没什么区别,自己是来找人的,没必要害怕。
“站住!”不出意料的,他被一个家丁拦住:“干什么的?”
钱宇很客气的道:“我来找禾穗。”
“禾穗?”家丁想了想,摇摇头:“丁府没有性禾的,你找错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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