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看到,就在其中一堆干草上,正趴着一位上身赤裸的男孩,而带田大伯来这里的二东,此时就跪在男子身边,满脸焦急。

走进一看,他发现在男子右肩之上,有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刀伤。

这刀伤深可见骨,整个伤口不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倒已经感染化脓,烂肉上全是白色脓水。

他仔细一闻,都能问道那伤口处传来的细微臭味,显然这感染化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此时,在男子右键肩井穴位置,正插着一根银针阵痛,应该是刚才进来的田大伯施针。

见杨默在观察病人,田大伯叹了口气说:“这伤口已经溃烂,在下也只能暂缓他的痛楚,实在是学艺不精。”

田大伯说话的时候,杨默正在摸男子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正在发着高烧。

听出田大伯语气中的哀伤之意后,杨默赶忙道:“善人你这针术已经十分高明,就是小道也力所不及。”

杨默倒也没有说谎,他虽然因为练武对人体窍穴颇有研究,但施针之术却是一点都不懂的。

“仙长不必以善人相称,在下田景佑,祖上曾在惟德先生门下学习施针之术,传到我这里时,已经失传大半,实在是惭愧。”

田景佑话一说完,杨默突然问:“惟德先生?可是那著写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的王惟一先生。”

听闻杨羽说到《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田景佑脸上露出惊奇之色,忍不住问:“正是王唯一先生,仙长可看过这本图经?”

杨默点点头,当初他在全真教学艺的时候,丘处机便给了他一本《铜人腧穴针灸图经》,让他从上面学习窍穴知识。

这王唯一是北宋年间的人,《铜人腧穴针灸图经》是他在仁宗时期著写的医书,若是田景佑没有说谎,他此时多半就在宋朝。只是不知是什么时期。

他心里思索着自己的事情,可田景佑见他点头,脸上却是露出一片狂喜之色。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田景佑竟然跪倒在地,大声道:“还忘仙长能传我惟德先生针灸之术。”

田景佑如此大的动静,让杨默满脸无奈的准备将其扶起,一边扶一边说:“田先生,容小道先把眼前这位伤者治好,针灸之术日后再说。”

可他的话一说完,就见旁边跪着的二东也跪倒在他面前说:“仙长若是能救我大兄,二东这条命就是仙长你的。”

杨默见两人跪个没完,索性恐吓着说:“你俩人要是再跪来跪去,耽搁我救人,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那两人一听杨默这话,赶忙起身让开,二东是担心自家大兄姓名,而田景佑则是想看他怎么医治这必死之人。

对于两人的想法,杨默懒得猜想,之所以要救这名男子,也只是因为他生在文明社会,实在不忍心看着人死在她面前而已。

至于怎么救人,对于田景佑来说也许是件难事,但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放下肩上的布包,从中拿出一盏酒精灯点燃,然后拿出一柄细长手术刀在灯上灼烧,条件有限,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消毒了。

紧跟着,他俯身运功,用手指在受伤男子身上数个穴道连点几下,这是为了制住男子,免得因为一会痛苦挣扎起来影响治疗。

然后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他握着灼烧过的手术刀,开始割掉男子肩膀伤口处的烂肉。

割掉烂肉,擦拭消炎药水,涂抹止血生肌的药膏,简单的缝合,贴上凡士林纱布包扎,最后再来上一针抗生素,一切弄完之后,从来没做过这些的杨默已经是满头大汗。

看着眼前还在昏迷的男子,杨默心想他这未来世界的手段都用上了,这家伙应该是死不了了。

想到这,他拿出一块军用干粮,招手对二东说:“烧些开水,把这东西煮在里面,等你大兄醒了给他喝。”

见二东跑去忙活,他对已经傻眼的田景佑问:“他是为什么受伤的?”

听到杨默的话,田景佑从愣神中缓过来,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西边那水泊梁山的好汉。”

田景佑话说出口,杨默立刻心头一震,赶忙问道:“可是那有一百零八位好汉的梁山?”

田景佑摇摇头说:“有没有一百零八位好汉在下倒是不知,只听说那伙人的首领姓晁名盖,人称托塔天王。”

从田景佑口中得到确实的答案之后,杨默总算是明白,他到底来到什么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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