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老爹刚好在这会回来了,看见了桌上的红包裹问道:“谁送来的?”
“孙老六”
老爹二话不说拆了之后拿出一只碗,碗底一条青色的锦鲤活灵活现仿佛在水中游泳,品相是很棒的,老爹反复看了看然后称赞道:“不错不错,你看看”
老爹把瓷碗递给了我,我端详了许久,这个瓷碗的颜色确实很正点,保存得很好,很难得,这一点在价格上会有大幅的优势,算得上极品了,只是这个碗让我觉得有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这是一种抽象的比喻,正当我想找另外一种贴切一点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想法时,我脑海里出现两个字:赝品。
不过我不敢断定,这个碗的真假在我心里瞬间模糊起来,假如我说它是赝品,只要老爹问我:“从哪看出来的?”
我肯定答不出来,我觉得它可能是赝品的条件是因为我觉得它死气沉沉,这样对于一个卖古董的人来讲不就是放屁跟无能吗?
老爹看我端详了许久没个下文就问我:“怎么样?”
我把碗还给他,鼓起勇气问道:“这是不是假货?”
老爹摆弄着瓷碗随意地瞧了我一眼直接说:“是假货,孙老六做赝品的技术是越来越成熟了”
我叫道:“卧槽真的是赝品?”
老爹说道:“你仿佛很惊讶,你没见过假货?”
“这倒不是,你怎么会认识做赝品的人?”我看着老爹比划一下自己的脸问道:“他的脸什么情况,现在越长越像黄鼠狼?”
“孙老六在圈内叫孙皮子,听说是他以前在山里救了只瘸腿的黄鼠狼,后来黄鼠狼开口说话了,说为了报答他可以教给他做假古董的手艺,不过要把黄鼠狼永远养在家里,自从那以后脸就越长越像黄鼠狼了”我听了又是惊奇又是怀疑的,老爹说完利索地把碗装起来拿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藏了起来,就坐在沙发上喝茶了。
第二天一大早抱着昨晚的盒子说是办点事顺便去跟孙皮子结一下账。
直到晚上还没回来,我就打电话催他,老爹在电话里匆匆忙忙地交待:“我这边有事脱不了身,你把店看好,我尽快回去”
我一听这语气该不是出了什么乱子了吧?但是也不敢追问,只好耐着性子等他的消息,结果第三天一早我刚把店铺开起来他就回来了,什么也没说一屁股就坐下抽烟。
我走到他面前问:“有啥情况吗?”
老爹吐了口烟说道:“孙皮子死了”
“啊?”我吃惊:“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
“自杀啊?”我心里有点纳闷:“我看他不像会自杀的人啊,至少不应该是这会自杀吧?”
“是啊,帐还没算,以他的势力眼是不会的”
我忽然又想到那条犀牛角项链,就说:“对了我回杭州那天有人送了我一条项链,犀牛角的,拿着我就梦见有人勒我脖子,这项链被孙皮子拿走就出事了,你说会不会真的是这项链不对劲?”
“项链?我倒没看见他有什么项链”
“哦”
老爹见我有点魂不守舍,转而又安慰道:“别给自己心里添堵,一条项链而已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点点头,走回柜台,刚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后来我经常在想,要是我不接这个狗屁电话,那我的生活也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继续开我老爹的古董店,然后到五六十岁晚年发福谢顶的时候开始爱上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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