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整理好着装之后便绕后低调地回到了景子瑜身旁继续站着,只是纵使自己想要不惹人注意,却早已被人盯上了。
“辰星姑娘回来了。”景子珺眼尖地瞧着辰星从后绕行了回来。
“五皇子眼观八方。”辰星笑着回道。
“辰星姑娘,陛下唤你过去。”陛下身边的侍从急匆匆跑来对着辰星说道。
“是。”辰星看了一眼景子瑜,便跟着侍从走了过去。
辰星抬眼瞧着陛下眼里的笑意,便知自己这舞没错。但是瞧着皇后别有深意的笑,心里有些烦闷和不安。
“辰星见过陛下,陛下万安。”辰星走到帝王面前行着礼。
“免礼。”帝王笑着说道。
“辰星姑娘可真是万中挑一的人才,可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皇贵妃心知陛下是十分满意辰星的舞,自己现在怎么夸都不为过。
“是啊,这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朕知你一舞何止千金,朕便赏你黄金千两,珍珠十斛。”帝王哈哈一笑,便开口赏了辰星。
皇贵妃在一旁也轻笑应和着,心中知道辰星一舞可是为南朝挽回了面子,光是看着兰钊国使节的表情便知道了,这点赏赐是必须的。
“多谢陛下。”辰星倒是没料到自己没来由会得这么大的赏赐,但是想来却也在情理之内。
“辰星姑娘一舞真可谓是冠绝古今,陛下既已赏赐,那本宫便只有赐酒了。”皇后说着便吩咐人将两杯酒端了上来。
“谢皇后娘娘。”辰星一见这酒,便明白了一切。
果真,辰星见皇后看着酒杯,装出了一副为难之色。
“本宫身体欠佳,怕是饮不得酒,不如由太子替本宫代劳,如何?”皇后刚想伸手拿酒杯,却犹豫了一下,推辞了。
“母后哪里的话,这是儿臣应当的。”太子闻言便起身走上前,拿过两盏酒杯。
“辰星姑娘容姿过人,本太子可是欣赏的很。”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了辰星,自己则将酒一饮而尽。
“谢太子殿下抬爱。”辰星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会。
景子珒见辰星犹豫,表情不由急迫了几分。
辰星将景子珒的表情瞧在眼里,心里早已了然,作势便要饮下,在合手饮下之前却再次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景子珒这回是真的急了,这辰星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这般拖延。
“只是好奇这酒香气竟然格外的浓郁些。”辰星笑着说道,接着便以衣袖遮掩,仰面喝完。
景子珒见辰星喝完才转身离去,同时看了一眼方才站在辰星身后的红莲,见红莲点了点头,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辰星瞧着太子和红莲的小动作,自己又岂能不知道红莲站在自己斜后方,就是为了看自己究竟有没有喝下那杯酒,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顺着酒将酒杯边缘的毒给喝下去。
“贵国舞技精湛,实在是让翊孝大开眼界。”翊孝瞧着高台之上的欢声笑语,又见方才那位仙子般的舞姬,起身对着帝王说道。
“颖王带来的舞姬也是不凡哪。”帝王虽欣喜,但话中也留着余地。
“姑娘这般舞姿,想来必是个中高手。”翊孝看着站立一旁的辰星,倒是有了几分好奇之心。
“回颖王殿下的话,辰星只是秦王府中一位小小的舞姬而已。”辰星恭敬地回答着翊孝的话。
帝王听着辰星的话,点了点头。这女子进退得当,是个有眼力的。
“辰星这一舞甚好,想必也累了,不妨先下去休息吧。”皇贵妃适时地为辰星开脱着。
“是。”辰星顺从地回答道,接着便缓步走回了景子瑜身侧。
辰星仔细感应着自己身体的感觉,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多少还是会有些毒是真的被自己吞下去了,就算事先服用过解毒药,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安。况且谷莀给自己的药是不是解毒药还是一说,尽管谷莀多半是知道了景子珒的计划,才会来给自己送药,但是自己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次谷莀会救自己,但是自己除了赌一把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退路。
才将走回,辰星便瞧见了脸色极差的景子瑜。
“我们立刻离开。”景子瑜眼见着辰星将太子递给的酒喝了下去,自己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上前直接将酒杯打翻的冲动。但是瞧着辰星的反应想来应该是有对这件事有所应对,自己才隐忍到现在。
“殿下放心,应该暂时不会有事的。”辰星忙劝景子瑜不要冲动。心中明白景子瑜还不知道自己事先服过解毒的药,才会这般心急。
“可是......”景子瑜心里实在是忧心非凡,尽管知道接下来的事很重要,但是辰星的安危对于自己来说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殿下,大局为重。”辰星心里很感动景子瑜能事事以自己为先,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自己又无大碍。
“你若有任何不适,不管如何,我们马上离开。”景子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辰星一再坚持想必有自己的考量,只是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的底线。
辰星笑着点了点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着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谢子逸看着辰星应对太子赐酒的反应,便知道辰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然而就算知道,却不能推脱的宴会赐酒,心里不免还是多了几分担心,不过看着辰星退回了景子瑜的身侧,那番淡定如常的样子,想来谷莀送去的解毒药应该是已经喝下去了。
谢子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犹还记得当时自己从自己的父亲谢渊口中听说了太子的这个计划之后,便立即告诉了谷莀,谷莀几乎是立即拿着解药便赶往了辰星的住处。这谷莀对视作玩物一般的辰星倒不是一般的上心。
谢子逸继续举杯和其余人等酣畅,尽兴之余,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宴会已然接近尾声,表演者尽数退场,天色已被完全染上了漆黑的墨色,晚上的云似乎多了些,极其微弱的月光隐约透了出来,星光则是黯淡到肉眼几乎看不见。
辰星抬眼望了望这般的夜色,真是像极了自己此时的内心,压抑又沉重。
“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宴会已接近尾声,颖王所言的第三个任务,可否告知?”帝王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张口询问着翊孝关于他一开始所言的第三个任务到底是什么。
“回陛下的话,这第三个任务,说来实在有些沉重,不得不在宴会结束后再详加解释,望陛下恕罪。”翊孝起身走到高台正前方说道。
“颖王但说无妨。”帝王被翊孝突然转变的严肃之意弄得有些疑惑。
“翊孝此次来朝的第三个任务,便是接回我兰钊国遗留在南朝的明珠,皇姐翊娴长公主的女儿。”翊孝一番话字字清晰,却像惊雷一般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当然,除了景子瑜和辰星等一干知情之人。
“颖王说的可是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帝王也有些吃惊这翊孝所说的第三个任务竟然会是这件事。
“陛下说的一点也没错。”翊孝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帝王认真地回答。
“这件事朕也觉得甚为可惜,朕派人多方查找,却了无音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帝王叹息了一声,这件事的确一直都是一块心病。
“是的,我兰钊国也派人多方探查,也是一无所获。”翊孝相信这帝王的确是想真心找到长公主的女儿的,不管是对于哪一国来说这件事都有有利无弊的。
“那不知颖王这次的任务......”帝王听着翊孝的话,倒是当真有些糊涂了,既然两方寻觅都毫无结果,为何这个时候会有这种任务。
“陛下和翊孝都没有办法,但是有另一个人找得到。”翊孝笑了笑,眼神直直地看向了帝王身旁的女人。
皇后瞧着翊孝的眼神,瞬间双手紧握成拳,心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不安。但是表面却纹丝不动。
皇后深知,自己这么多年什么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怯懦和紧张是完全没有用的。
“颖王说的是谁?”帝王试探着问道,但是顺着翊孝的眼神望去,分明看的就是自己身旁的皇后。
“皇后娘娘。”翊孝笑着对着皇后说道,眼神里却是冰冷异常,自己面对着的这个人是南朝所有女人中最高地位的存在,却是自己此刻最痛恨的存在。
“颖王这是何意?本宫怎么会知道翊娴长公主的女儿会在哪里?”皇后依旧和颜悦色地笑着,像是完全没有看见翊孝眼中的恨意。
“是呀,颖王殿下的意思我也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和这件事又没有什么关系。”皇贵妃在一旁表面应和着皇后的话,实际却是在给翊孝接下去的话做着铺垫。说罢看了一眼皇后的表情,内心倒是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若不是自己知道所有实情,倒真的会被这套天衣无缝的演技给瞒的死死的。
“皇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呢。”翊孝冷笑一声,接着皇贵妃的话往下说道。
“颖王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妨直说。”帝王看了一眼皇后,转头对着翊孝说道。任谁都已经可以看出来翊孝此番对皇后的敌意,只是矛盾当前,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向着自己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别国的亲王。
“就如同方才皇贵妃之言,皇后若是真的与这件事无关,怎么会第一个找到我兰钊国翊娴长公主女儿的呢?”翊孝恭敬地回着帝王的话,这件事最后还必须倚赖这位帝王的处置。
“你说什么?皇后找到了长公主的女儿?”帝王听着翊孝的意思倒是有些疑惑和惊讶。说完便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一旁依旧那般端庄沉稳的皇后。
辰星此时在一旁,震惊之余,心里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果然,果然......
景子瑜原本侧身看着高台中央的剧情发展,却无意间瞥见了辰星嘴角浮现出的一丝苦笑,想来辰星现在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吧,也苦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究竟辰星的心里会想些什么,是否会埋怨自己的隐瞒。
台下的众臣此时更像是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这兰钊国长公主的女儿找到了可是大事一件,可是看这颖王的样子明摆着是带着气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子逸却是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这皇家宴会上难得如此精彩的好戏上演着,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父亲在一旁格外严肃的表情。
太子此时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气氛就转变的如此之快,太子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和站在庭前的翊孝。这颖王翊孝的表现已经不能再明显了,这般明显的敌对态度是从何而来。母后久居深宫怎么会和兰钊国扯上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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