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宁锦容拉长了声音,扫过锁着心良的铁链,“若不想本姑娘虐待你,你最好装也得装出个听话的样子!”

宁锦容从案几上拿到钥匙,“你看好了,我只要走那么两步,就能帮你开锁。而你?我若不帮,你恐怕只能死在这儿了。”她说完屈膝蹲了下去,将钥匙插入孔里,一拧手,咔嚓一声儿便解了锁。给心良解开手链,看着他手腕的肌肤都被蹭出血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心良皱眉,不解的看着宁锦容,眼神中透露出疑问。

宁锦容没个好声好气的回道:“行了行了,真当本姑娘乐意锁你啊?你的卖身契还在本姑娘手上,可别轻举妄动。”

她说完又将心良的脚链打开,随即又道:“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就真的没有人能够珍惜自己了。”

“钟离。”

“什么?”宁锦容诧异的抬头。

“我的名字,钟离。”

宁锦容呆愣之后莞尔,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钟这个姓氏在大昭并不多见,日后便叫你阿离吧。”

宁锦容说的不是,日后你就叫阿离吧,而是,日后便叫你阿离。几字之差,云泥之别。心良……哦不,是阿离嗓音嘶哑的说道:“好。”

阿离的嗓音嘶哑,让宁锦容觉得他的嗓子应该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疼痛,她倒了杯茶水放在阿离身旁,“呐,你手脚不便,我会让奴才伺候你几天的,只是等你伤好了,你就得干活了。”

“嗯。”阿离又应下一声。

宁锦容拍了拍皱褶的下裙,站起身来便出去了,她能做的也就是让钟离对这个世界爱上一点,再爱上一点。

她抬头掂量一眼天色,巳时将末,便去厨房再煮些酸梅汤,薛临时喝不喝是他的事,煮不煮是她的事。若是非要问为何不做些旁的,宁锦容表示她只会酸梅汤,还会煮面和下方便面。

午时三刻,宁锦容正好赶上午膳,她将食案放在圆木桌上,端下两碗冰镇酸梅汤,道:“厨娘近日越来越勤快了。”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欲盖弥彰,也不点破。方才赵椽汇报了钟离与宁锦容共处一室,薛临时的心中很是不高兴,是以并没有理睬宁锦容,见她来了便提起筷子夹肉吃。

宁锦容疑惑地看着赵椽,赵椽低头不予理会。她鼓了鼓两个腮帮子,若是薛临时不是男主的话,管他去死!

二人相安无事将午膳用过,薛临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中在赌气,赵椽以为他生气,而宁锦容却是觉得他阴阳不定。待薛临时走后,宁锦容用手将剩下的肉都吧唧吧唧地啃了,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北苑。

她要穿身素雅而又奢侈的衣裙去探监,看她多孝顺?即使是大富大贵的也不忘狱中老父呢。

心善拿出对襟羽纱衣裳和澹绣月华锦衫,宁锦容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心善帮她换上,“就这两件。”她说着看了看心善的衣裳,乌珠滴溜溜的转,“我妆奁里压着两张银票,你抽出两百两去置办身衣裳,若是不够便赊着,只管往贵了买。”

“是。”心善冷声应下,为宁锦容换好衣裳便拿了银票去置办衣裳。

宁锦容就喜欢心善这性子,不多问,也不操多余的心。虽说冷是冷了点儿,但总归是靠谱的。她一壁想着,一壁拿起桌子上的栗子,破壳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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