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常。忽然,一队奢华无比的车辇闯入了人们的视线。这一队车马由38匹马、1头牛、一辆斧车、4辆轺车、3辆辇车、2辆小车、3辆大车、1辆牛车组成。整整17个手持矛戟的武士开道和28个奴婢跟随。气势宏大,装饰精美,实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富贵荣华。引得坊市上无数人为之侧目,其中包括了一双狭长精明,流光溢彩的凤目!

不远处,一位打扮得十分规整的小厮正垂手躬身立于一辆装饰并非华丽却足显富贵的马车旁,恭敬声起:”公子,我已察探过那一队那是大将军夫人的仪仗。”一双布满薄茧却修长干净的手正于车中细细把玩着拇指上别致漂亮的虎骨韘,俊颜上浮现一丝不屑却邪魅风流的笑:”我当是半个上官皇后省亲呢!”此言虽轻,却硬是惊出了小厮一身的冷汗:这哪里是半副皇后的仪仗,分明已将自己当作了国后,宫中只怕都出不起这种规模吧!未曾理会那快被吓死的小厮,韩增依旧注视着那扳指,似是自言自语道:”看来也是该好好提醒下大司马了。”未几,吩咐道:”瞧他人的仪仗有何意思?走吧,去拜访一下老夏侯。”

小厮迟疑:“夏侯博士。。。这。。。”“呵呵”韩增邪肆一笑,“夏侯胜那张臭嘴,是能把人气个半死。但是,他有说过错话吗?光禄大夫每次谏言,直陈痛处,自然令人不高兴,可忠言逆耳,他的话可比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强太多了。”“诺。”小厮颔首,“小人明白了。”

“前将军韩增到!”小厮高声通报,侍女颔首迎接,井然有序。韩增微笑,进了博士的府邸。他有些头疼,最近不太平。刚刚改元,而此时却是安阳侯上官桀与大将军霍光势同水火之时,这个元凤元年,注定被这对亲家闹得不太平。

“该选谁呢?”揉了揉发涨的额角,韩增问对案端坐的夏侯胜,“上官桀之子上官安受罚、为鄂邑长公主的男宠丁外人求官职失败等事已经让上官桀与霍光关系变得水火不容。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又该怎么办?”夏侯胜端坐听着,面带冷笑:“你是六世王侯,再富贵也不可能做大将军,再透明朝中各员也不可能无视。这种事情,就算想隔岸观火,只怕都难。但,又有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相胁迫了?”

看着对面的老狐狸,韩增更是无语。突然,青年秀逸的将军忽而一笑:“不知博士会如何决断?”夏侯胜奉起耳杯,饮下一爵:“我是皇后娘娘的老师,该做的,自然是研习《尚书》,教导皇后娘娘。”听了此话,韩增的眼睛忽然光亮起来,直身而拜,“晚辈受教!”说罢,二人一齐笑了起来,极尽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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