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少女嗫嚅,现在的她再不敢多说一句,多行一事。霍禹又笑了,笑容自信而张扬却较之前真实了许多。他唤来仆人为自己洗漱换衣,对着少女漫不经心道:“邴显那竖子,竟然会让我把你带进府?!你自己去找官家取一斛珍珠,就说是公子禹的赏赐。速速离开,切莫叫大人察觉。”
穿戴好衣冠后,掸了掸衣袖,振去灰尘。霍禹不满的开口抱怨:“这个邴显,惯会给我找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他!”
“郎主!”少女羞忿难堪,不顾仪态,扑过去抱住男子的大腿,“妾虽出身倡家,可侍奉中郎将之前还是完璧,求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见犹怜,一滴滴晶莹的珍珠自眼角滑落,掉在地上,少女尤在啜泣。这样一幅梨花带雨的情状,绕是谁见了都要心碎的,可霍禹却对此嗤之以鼻。
霍禹根本就不想过多的理会她,他神色淡然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好在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不必任职出迟到的纰漏惹父亲不悦。
他鸦黑长发如瀑,散在前后,端方英俊的脸,眉梢微扬,犹带笑意,眼里却是冷嘲:“你不过是出身倡家的商女,竟希图我能留你?”
“郎主~”少女的眼睛里充满悲伤又有着刻骨的绝望,眼前的膏粱子弟经历过的女人不在少数,怎么会将自己这个小小的酒家女放在眼里。哭的不能自已,有些受不住,最后竟是一面大口喘气,一面咳嗽,半晌才缓过来,可受伤、失落、疲惫之感也纷至沓来。
见她实在哭的可怜,霍禹俯下身去,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女孩感受到手指粗粝生硬地滑过细腻的肌肤的触感,可他的眼睛却全无半分波澜令人畏惧,女孩不觉勾起阵阵战栗。
霍禹很平静,甚至觉得好笑:“我可是长安排名第一的纨绔膏粱,真当我会去怜惜你的眼泪吗?在我的眼里,你的处子之身不过值一斛珍珠而已。对于女人,我只会睡,不会爱!”
霍禹狠狠的将少女推开,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徒留下一抹高大狠绝的残忍背影。少女目送他离开,她瘫倒在地上,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日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终于,她撑不住了。
突然,她双手捂着脸将自己埋进痛苦的深渊,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纨绔公子,膏粱子弟,哪里去找什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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