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本名金山,并非是应金山岭之景而来。该寺传自上古,乃是一座佛家古刹,名满天下,相传曾经出过上古真佛。后因战乱毁弃,僧侣离散,唯有一十八位大德高僧矢志不渝,发下大愿,誓要募捐天下,集合善资重建山门,金山岭上这一家佛寺便是由一代高僧法明所建。

金山寺建立不足十年,却是江州两大佛寺之一,并未因为山高路险而缺少信众香客。

金山岭下一众百姓多为寺院佃农,江大一家所养牛羊就有不少是寺产。

知客僧远远看到来人便口宣佛号,上前施礼道:“两位施主!今日本寺主持早起吩咐,不出一时半刻定有人来拜佛,想必就是两位了!请随小僧来,主持早在大殿等候多时。”

平日里靠山吃山,也不少进山打猎,江大闲暇之余最是偏道好佛。今天上山,还未开口便被知客僧道明缘由,向佛之心愈发诚恳。

江流此时挣开包裹,看了一眼知客僧精明干练的眼神,心道这又是一个大忽悠。

大雄宝殿之上,佛家三宝汇聚,佛陀宝像布满慈悲之意,主持法明大师不知多少年岁,面色祥和红润,眉须皆白,恰如松柏长青之状,分明佛法精深,已悟得佛家觉正净至理。

一番敬礼之后,江大看了一眼小儿白胖,开口道:“还请大师为小儿赐福!”

说着,江流就被抱到法明大师眼前。

“呵呵!”

法明大师笑意盈盈,手掌温热,轻轻摩挲着江流额头。

老和尚修为高超,一摸之下,江流只觉虽然身体意识还是自己的,但肢体活动却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内了。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呼一吸,仔细感应之下正和那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合拍,而知了叫声也渐渐潜息,随着身体脉动消失不见。

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好爽,好困。大雄宝殿之中的佛像仿佛都在朝自己微笑,意识徜徉在温暖的海洋之中,渐渐沉寂。

“此子与佛有缘!”

这是江流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当家的!真把江流儿送到寺里当和尚?”一个声音抱怨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哦?法明大师那是何等身份,凭借一人之力建立起了诺大的金山寺,定是好大一个和尚?有他教导江流还不放心,再说法明大师也不是不尽人情,定了十八岁再让江流剃发修行。”这声音一听就是江流的便宜老爹,大男子主义之下还有一点点惧内。

“什么好大一个和尚?我看也没什么,和打铁的老火叔没什么差别吗!”

“反正就是好大的和尚吗?”黑暗里有股悉悉促促的声音。

“啊!还没关门,你干什么?嗯哼!”

嘭!紧接着是栅门的声音。

月东升,窗纱微微亮。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对于时间的流逝,江二郎最有感触。每逢年尾除夕,都是他身体力行,重温一年岁月的时刻。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套半新的衣服,江二郎轻抚每一条线扣。

嗯,这条是二狗咬的,这条是三胖拽的,这条,呃,好像是自己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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