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浴房的水很热,一瓢从头浇下浑身滚烫,每一个细胞都在热水的浸润下欢呼,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偌大的水房只有几个小家伙,江流、江二郎和了明小沙弥,几人赤裸相见,毫无保留。
“咦?”了明指着江流下身,面色好奇。
“看什么!你不也有?”江流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本钱,一句话呛得了明脸色如同煮熟的大虾。
“咳咳!别误会!别误会!小僧是指你的脚趾竟然缺了一个!”
天真的小沙弥指着江流的右脚,果然,右边小脚拇指缺了一个。江流自己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还苦着脸去问江氏为什么自己少了一根脚趾头。结果,江氏促狭一笑,“还不是你自己调皮捣蛋不听话,结果被小老鼠半夜跑来咬掉一根小脚趾!”虽然这两者明显没什么关系,但是江流还是半信半疑地将就着接受了这个理由。
看了一眼了明的两只脚掌,江流顿时乐了,”哈哈!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你自己右脚不是多长了一个脚趾头!“江二郎扭头一看,呵!还真是,口中叫着少见少见,围着了明转着圈看来看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似在研究一只脚是怎么生出六根脚趾的。了明一脸尴尬。
洗澡是一件为数不多的乐事,只是养了十年的头发没人打理乱糟糟的。了明倒是一头清爽,于是在江二郎的哀嚎中兄弟两人的长发咔嚓咔嚓断了。寺里的老师傅都有一手理发匠的手艺,在江流露骨地表示以后罩着他之后,梆梆赏了一人两个爆栗,一脸厌弃地指挥兄弟俩做好,大师傅要开始操刀了。
小孩子头发剃了还会很快长回来,江二郎也不担心什么,对着一缸水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满意。
小禅房内,江流打着饱嗝进去。
一盏青灯长明,冷风吹进来,烟火曳曳。青灯下还有一本佛经,封皮上归藏两个大字古朴中带着一股厚重。
呼!江流被震惊到了,倒吸一口长气,青灯佛经全都不见了,屋子里黑暗一片。明亮的清辉把院内照成一片白地,房门反倒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关门闭眼,让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再睁开,江流做贼般轻手轻脚来到桌前,果然见到了一盏灯和一卷佛经。灯是灭的,罩一层青纱,佛经翻开,首页是一句谒语,字字晶莹,流转金光:祖师度尔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嗯!不错不错!笔力遒劲,气若游龙,又有一股空明之意,和金山寺山门前匾额上的题词不分伯仲。”
金山寺的题词不少都是出自大家之手,妙笔丹青,但是能有这般意蕴的除了主持法明不作他想。法明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他既想传江流修佛参道之法,但是又不想让他人知道。法明身为一寺主持,又是发下大愿的高僧,几乎可与一派祖师并肩,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向自己传道?难道是自己真的不堪造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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