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年深之下,冤魂厉鬼的凶戾只见其增,不见其减。数万阴魂的怨气戾气何其庞大,阻天地之道,遮日月之光,如今青面鬼王携大势压迫而来,已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眼前强敌环侧,心中忧虑重重,眼中更是怒火焚天,老何“啊呀”一声展开双臂跃入浓浊江水,眼露凶光,口齿咔嚓咔嚓作响。十年积威之下,数万阴魂见此情景齐齐倒退,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吼!”仰天一吼,如同挑战上一代狼王似的,青面鬼王獠牙暴长已有一尺长,毛发一层层发生,密密绒绒,在绿油油的眸子映衬之下,如虎似狼。咆哮着,跳跃着,粗壮多毛的四肢着地,大鼻子连连抽吸,血盆大口朝老鬼吞噬而去。
惨白的皮肤,头顶三根朝天角威风凛凛,大耳大嘴,莹白的眸子不带一点黑色,明如银月。老鬼手中执一根玉杖,银辉倾泻,翻转间搅动这一方天地,七神啼哭,百鬼哀嚎。
“哈哈!老鬼,这就是你的压轴手段吗?区区一根降魔杖,竟妄想破本座的魔狼真身!”魔狼眼神戏谑,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在做滑稽的表演,巨爪拍起,卷起滔天黑雾。
玉杖迎击,光影重重,两人一击之下带起一江浑水,浓浪席卷,波涛滚滚,山峰般庞大的浪头狠狠压来。
”至德渺茫,禅宗寂灭。清净灵通,周流三界。千变万化,统摄阴阳!“
晨钟狮吼,雷音阵阵,江流禅口吼出二十四字真言,漫天经文飞舞。万朵金莲齐放,花开不败,凝聚成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翼,金翅一展,千里瞬息。
然而,这一片鬼域法界仿佛无边无界似的,兜兜转转,江流等人又回到了江心。
另一边,交手数场,魔狼毛发凌乱,尖牙被击碎,口角流出绿色的血液。老鬼魂体飘渺,飘飘荡荡,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惨白的手掌被降魔杖灼伤,让他的身体显得更加黯淡空明。降魔杖上,血迹斑斑,惨绿的光芒映照的四周鬼气森森。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老鬼有气无力,受到了难以言述的重伤,根基损毁,除非传世轮回,重修大道一身,否则必定魂飞魄散。
魔狼仿佛看到了自己横扫六合,君临天下场面。
”嘎嘎!本座是谁?从哪里来?老鬼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你自己当年犯过的罪行,难道就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你这么多年在这里假施恩义是在干什么,不是在赎罪吗?“
脸色狂变,眸子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幅幅画面在老鬼脑海中闪现。
十年前水淹三县,汪洋一江之水冲入清平世界,滚滚波涛,人为鱼鳖。大灾之下,自是死伤无数,老鬼初为孤魂,茫茫渺渺,无所依从。
浑浑噩噩,无知无觉之间便见到两蹉跎壮汉抱一精瘦幼童匆匆而去,幼童悲啼哀涕,面色惊恐,口中念念有词向老鬼呼救。老鬼一生为善,初时以为幼童突发恶疾,思来想去,始终惴惴不安。及至回头四处寻觅,只见到一间破庙之内架起一口大铁锅,锅内肉汤滚滚。
老鬼只觉香气四溢,闻一口不禁飘飘欲仙。半晌,老鬼四处找遍却不见幼童踪迹,只在后院寻的骨架一副,血肉全无。老鬼毛骨悚然,肝火大动,对两壮汉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是人鬼殊途,自成为鬼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动不得他们一分一毫。
“原来你是!”
老鬼面色激动,手指胡乱指着青面鬼王。
“沙天河!这才是本座的名讳!十年过去了,当年你袖手旁观的眼神,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老鬼!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也可以安心上路了!”沙天河传出一道神念,凶性残忍,咄咄逼人。
“不过,你放心,本座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你这数万老属下一定会乐意送他们曾经的顶头上司一程的。让你也尝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哈哈哈!”沙天河冰冷的眼瞳看不出一丝笑意,恣意张狂,不可一世。
“是吗?你就那么自信吃定我了吗?”一个懒懒地声音传来。
一朵睡莲架海擎天,江流高卧其上,艳艳光明,禅心玲珑,一手指天,一手指向沙天河。
“若是我所料不差,你所有的底气都来自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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