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听后连忙起身道谢说:“多谢先生收留,如今我母子二人也是无处可去了,承蒙先生不弃,我儿前些年也是读了几年书,只要先生不嫌就行”。李文博听闻萧铮读了几年书,便惊喜地说道:“你已经会读书写字了吗?”萧铮回答:“晚辈读了几年书,不过今年家逢变故没怎么读,但是大部分还是有印象的”。老先生说道:“那把你原来读的书背几段出来给我听听”。
萧铮定了定神,开口背道:“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为之‘文’也……”。萧铮凭着记忆背了论语中的《子路篇》、《公冶长篇》的几句名言,背完后又稍停了停又背了陶潜的几首诗,李先后听完后又问了问他对这些论语和诗句的理解,萧铮也是一一作答。
毕竟是千年之后人们的总结,老先生在听萧铮的释义时闭上双目连连点头。考证完了萧铮的学识后,老先生便转头对萧母说道:“你这娃子是块读书的好材料,跟了老夫也不亏,如果你愿意老夫在给其他孩子讲课时,他也可以去听听,好温习一下原来的课业”。
萧母听说先生愿意教萧铮读书时,立即离席大礼参拜,李先生连忙搀起萧母,萧母想了想转身回到跨院,将昨天的礼物提给老先生说道:“这些东西原来是准备给董先生的,现在董先生人己不在这里了,这些礼物孝敬给先生作为铮儿的束脩之礼,望先生笑纳”。
见萧母这样,老先生脸上有些愠色,对着萧母说道:“老夫帮他读书识字不是图你家什么,再说趁人之危,收人钱财为君子所不齿,给我拿回!”萧母见先生执意不收便将礼物提了回去,两家人闲聊期间,七八个儿童陆续的进了院子,每个孩子进门之后毕恭毕敬的和先生见礼,之后对萧母也施礼问候,看得出来先生教的这些孩子为人处世礼数相当周全,这些孩子们进了正厅以后便跪坐在桌前小声地说着话,老先生见人都到齐了,便从孔子像前的供桌上拿起一支香,带着孩子们对着孔子像大礼参拜,礼毕之后便开始了今日的课业。
萧铮也坐在最后边桌边认真的听着,老先生所讲的是南北朝时期周兴嗣编纂的《千字文》,李先生在讲课时虽是旁征博引,但讲出来的话却是深入浅出,让每个孩子都能听懂,手里拿着书本的先生散发出宁静安然的气质,骨子里透出种让人一看便收心认真读书的威严,这种威严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这种气场远比千年之后的“砖夹叫兽”所无法比拟的,萧铮突然领悟到“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的真谛!
借着先生喝水休息的空儿,萧铮见到这些读书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也就六七岁,有的孩子放在席子旁边的鞋子上还有沾着泥土,看得出来是走远路过来的,有的衣服上还有破洞,但是对知识的渴望让他们都在安安静静的听着先生讲课。
这个时代,一个村子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两个识字的人,更不要提是农家的娃子读书,孩子们手里也没有书,两三个孩子并在一个桌上,课桌上才有一两本书,即使这样他们,孩子们在读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翻动着,生怕弄坏书本。
萧铮感觉到旁边有动静,扭过头一看锦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也坐另外一张桌子边上听着先生讲课,看到萧铮看自己时,脸色微微一红向萧铮笑了笑依旧认真地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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