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印社的路上,太阳还红彤彤的,路上的行人稀少。此时正值三九寒天,他们大都穿着棉袍,拢着袖口走着。
但像贾环这样披着白狐皮大氅,但却行路的,却没有。路上的行人不免多看了几眼。
当到了印社时,可能是昨日尝到了甜头,虽然天冷,昨日发传单的一众伙计早已等在了印社铺面门口。
见了贾环,这些人便像见了衣食父母一般,立刻毕恭毕敬,但却杂乱无章的喊道:“三爷好、三爷好。”
贾环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时韩山已跑了过来,拿出了一张传单样本,弯着腰提了上来:“三爷请看!”
贾环看了一下,见传单上己画了图,‘赴记’绸布店和印社的位置己标记在上面,那句承担印刷业务也增添的了上去。
于是便说道:“还是按老规矩来,中午到这聚餐。”
说完,贾环才去了‘赵记’绸布店,身后传来‘谢三爷、谢三爷’的吹叫声。
贾环抄近道来印社,是估摸着绸布店开门不会那么早,谁知到了以后才发现店铺门己经开了。
进去之后一看,铺面只有一个伙计守着,院内却传来熙攘声。
“三爷早。”那伙计满面堆笑,点头哈腰问侯了句。
“早。”
贾环随意回了句,就往院內走去。
院內是一辆马车,上面载着成卷的丝绸,朝阳下灿灿发光;仓库的大门大开着,五六个伙计正在往里面搬运,晨曦里,可以看到他们的额头上冒着浓密的白气,显然已经干了一会儿了。
而赵国基则和一个穿着青棉袍的中年人一起站在马车旁,赵国基手指点点的指着绸卷,那个青色棉袍的中年人记着。
“看样子这人是找的账房先生了,赵国基做这些杂事倒是挺快的!”贾环思忖着。
而听到脚步声,赵国基急忙转过了头,见是贾环,赵国基急忙一拉那青袍人,然后就跑到贾环跟前说道:“三爷来了,这是我昨晚找的账房候宽……”
赵国基说道这里,那候宽已经弯腰行礼道:“候宽见过三爷。”
贾环仰头看了眼,见着候宽面宽唇厚,两眼平静,看上去很宽厚的一个人,于是随意问道:“候先生以前在哪里高就?”
“回三爷,以前我在京郊替琏二爷管理者一个庄子,后来被辞了!”说着候宽脸色微微一红。
“辞了?”贾环愣了下。
“嗯,”候宽脸色更红了。
“哦……舅舅,月俸可跟侯先生谈好?”贾环又问了句,心里却估计这候宽可能是赵国基的老相识。
“谈好了,谈好了,侯先生每月月俸五两银子,新来的两个伙计每月二两,以后看情况再涨!”赵国基忙不迭的答道。
“侯先生每月六两吧……有事可到印社找我。”
贾环淡淡的说了句,见这里已步入正轨,便转身再次往印社走去。
“谢三爷,谢三爷……”身后传来候宽一连串的感激声——他本以为自己既然被琏二爷辞了,着环三爷只怕也会辞了,
来到印社的后院,如意和吉祥已经升起了炭火,可能是炭火刚燃的缘故,室内依然寒冷,贾环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火盆旁,两手声响了火盆的上方。
“三爷,焦大爷和韩山去买菜了,焦大爷说要买些好酒,我多给了他一两银子!”如意水灵灵的眼睛里露出怯怯的目光。
“给他就是,他年纪大了,就爱喝两口,要满足他。”
“三爷,你真变好了哟!”吉祥在旁边惊讶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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