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作揖道,“其实在下该做之事已了,是该离去了,二位娘子请院中休息吧,在下告辞。”不等她们反应,那人便拄着拐杖一深一浅得往积福寺前殿走去。

紫薇上前来拂过的林菀儿的手,轻声道,“娘子,这个人好怪。”

欧阳岚也上前道,“恩,我也觉得很怪。”她转身向莺歌道,“莺歌,你得空便替我查查他。”

“是。”莺歌道,欧阳岚所说的查查并不只是说查到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那么简单。

院门大开,时不时传来浅浅的几声泉水声,林菀儿便自顾走了进去,院子大多摆设的都不曾变,只是莫名多了一缕茉莉的香味,她问向紫薇,“丫头,你可问到茉莉的味道?”

紫薇猛地闻了闻,失望道,“不曾。”

而莺歌却道,“黄娘子五感竟如此通透,奴婢方才也闻到了些许的茉莉味。”

“我怎地不曾闻到?”欧阳岚撅了撅嘴。

莺歌笑道,“郡主,有些人五感灵敏乃是天生,有些则是通过练武而形成,不知郡主属于哪种?”

“才没说几句就揭我的短,我再也不想带你出来了。”欧阳岚双手叉腰,以表示生气。

莺歌却道,“好,奴婢明日就待在帐里。”

欧阳岚见她说得如此坦然,也道,“哼,如今有珊儿陪我,我也不会觉得闷了。”

“是。”莺歌依旧笑着。她的笑仿佛是长在天边的芍药,美艳,却又好似如绸缎般干净。

廊下有两张几子,一张几子上是茶具,一个茶壶,还有两个茶杯,另一张几子上放着的是文房四宝,镇纸下压着的是一副画,紫薇上前,弯腰瞧着那幅画,道,“娘子,怕是有人在临摹您做的画呢。”

林菀儿循声前来,她将头上的幂篱摘下,眯眼一瞧,那纸上赫然是当日~她画的场景,只不过,诗句未曾题,“菀”字未曾写。

“你怎知是临摹的?”林菀儿浅笑道。

紫薇指了指当日~她所发现的细节上,“这水珠上可没有沈郎君的影子。”

林菀儿不语,径直脱了丝履上了曲廊,厅内门大开,林菀儿一眼便瞧道当日~她做的那幅画,那幅画如今被裱了起来,挂在那里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

“怎地珊儿还会作画?”欧阳岚早就揭了幂篱,她一脸吃惊,她可什么都不会。

紫薇低沉一声,道,“我们家娘子本是琴棋书画样样通的,若不是遇到那些事儿受了刺激,娘子可也不单单只会这两样而已。”

欧阳岚也知提人家伤心事不妥当,便拉了紫薇,问道,“快与我说说,珊儿是怎么画了这幅画的?”

紫薇听罢,立即眉飞色舞得与她解释起了林菀儿作画的详情,林菀儿却是一脸无奈,任凭她二人在一旁讲着。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紫薇将事情讲完了,欧阳岚也随着林菀儿走进了厅中,听了紫薇的讲述,她此时满眼皆是崇拜之情,恨不得能将林菀儿捧到天上去。

此时,院门口也传来了脚步声,四人循声望去,却见沈彧与董茂并行而入,董茂瞧见院子里站着的一行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道,“你这丫头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他指的是紫薇,紫薇却道,“董郎君真是好不知礼,有客前来竟姗姗来迟。”

董茂笑着赔礼,“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黄家娘子何在?”

紫薇给了他一记白眼,“我家娘子是何等身份,难不成要在院子里站着等候主人吗?”

董茂笑着,用手指了指她,“你这丫头,多日不见,嘴巴还是这么伶俐。”

此时,他才将将注意到,站在紫薇身后的那个绝色~女子,这个女子与紫薇一般扎着双丫髻,且看穿着,不算高贵,但也不低贱,若不是寻常人家的娘子,那便是贵人家的侍婢。只是那眉如远黛,眼如星辰,肤如凝脂,怕是京都第一美人也要被她比下去。

董茂向莺歌揖礼道,“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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