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毓听着二人的对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华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他们这样说的就像华遥和他们关系多亲密似的。据他所知,无论是大家对华遥还是华遥对大家,几乎都是不分伯仲。

接下来马车内陷入了安静,青叶瞧着这气氛不好,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了两个时辰。

忽然,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青叶没有扶住华遥,只是靠着青叶的华遥直接被甩向车外。青叶吓得目眦欲裂,惊恐呼道:“公主!”

流毓和帝熙亦是顿时吓得脸上血色全无,这样快的马车,以华遥的身板儿,要是摔下去,定是非死即伤。

凝尘离华遥位置最近,只见到眼前一抹绿色闪过,心头猛的一颤,慌忙伸手将华遥紧紧拉住,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只差一点点华遥就滚落下马车,看到安稳落在凝尘怀里的华遥,青叶仍旧惊魂未定的半响都没喘过气来。

流毓看到华遥安全,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刚才那快要从喉咙跳出来的心缓缓落回了胸膛。

帝熙先与凝尘不对付,但看到他救了华遥,便也放下一颗心,没与他计较。只是不知为何,看到华遥一头栽进凝尘怀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华遥被着一番动静也弄醒了,脑门疼得厉害,睁开眼睡眼朦胧的看着大家。结果看到自己躺在凝尘怀里,这下她自己也蒙了,她不是睡在青叶肩上么,难道梦游了?这么小一点地方自己也能梦游,可见自己着实是个人才。

她揉了揉眼,一脸茫然,刚刚睡醒声音便有些软软糯糯:“我这是怎么了?”

青叶实在不敢跟她说刚才她差一点滚下马车去,挣扎了片刻还是老实交代:“公主,刚刚马车颠簸,你差点被摔下马车去,是凝尘公子救了你。”

华遥回了回神,眨眨眼睛,扭头看了凝尘一瞬,然后笑靥如花:“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你总是与我这般客气。”凝尘颇为无奈的浅笑,理了理华遥与发带纠缠在一起的长发。

华遥一愣,说起客气,为何凝尘总是对自己那么好,这没有理由,难道凝尘爱慕自己?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自己还那么小,这真是太可怕了。华遥慌忙摇头,一副被吓得不轻样子,连忙回神道:“白灵山脚下有一家酒楼的白斩鸡做得特别好,为了表示我的心意,我请你去吃饭。”

凝尘也不与她纠结刚才的问题,如春风一般浅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帝熙心里很不快,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当他和流毓都不存在一般淡然自若的交谈,她真的当自己和流毓是透明的么?为了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冷哼了一声,干脆将头望向车窗外。

流毓不如帝熙感情来的强烈,他被自己心底的感情震惊,陷入自己世界无法自拔。是以所有人看到的他,他都是格外沉默的。

华遥醒来接下来就热闹了,华遥带了两副围棋,马车里有五个人,青叶就先望着罢。自己和凝尘下一盘,帝熙和流毓下一盘,如此刚好可以打发时间,总比大家大眼瞪小眼来的好些。

为了更加有趣,输了的人必须向大家展示点什么,什么都可以。或许分组不对,结果,老是华遥和流毓输,华遥直想仰天长啸,这太没有道理了!太欺负人了!

流毓少时学过箫,自己天赋也颇高,就连当初华遥的父亲都赞扬过流毓的箫音,现在怕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他会吹许多曲子,倒也不怕输了。华遥就不同了,乐器她真不会什么,一手古琴弹倒是得不错,但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法给他找一把七弦琴来,是以她只能绞尽脑汁给大家讲逗趣话了。

“我小时候在去深山古庙的路上捡了一只白色的狐狸回家,我爹爹特别不喜欢那只狐狸,他说那狐狸都快变成精了,就老是克扣狐狸的伙食。有天我从外面饿极了,看到桌上一碗色香俱全的饭,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吃了,我刚放下碗感叹饭看起来好吃味道却怪怪的,我爹从外面进来,看到桌上的空碗深刻震惊道:没想到那狐狸精竟然那么喜欢吃死蛇蝎炒的饭!”

“公主,你记错了,明明是蝙蝠和死鱼。”青叶认真地补充道。

帝熙:“……”

流毓:“……”

凝尘:“……”

看到三人快要吐了一脸菜色的表情,华遥赶紧说:“我讲完了,咱们继续继续。”

一盘下来,华遥又输了,华遥后悔的呕心沥血,直嚷嚷道:“我不要下了,真是太挫败了。”

“可是这一盘棋你还是输了啊,公主,你打算怎么办?”青叶很称职的提醒。

华遥刷一下回过头,笑得高深莫测,缓缓道:“我不怎么办,你下去给我拔草去吧。”

青叶哀怨的看了华遥半响,然后悲愤的跳了马车。

“青叶一个姑娘家,走路会跟不上大家的罢。”流毓微微蹙眉担忧道。

华遥撩起帘子,看着外面夕阳西下长河落日的美景,舒了一口气:“都停下吧,就在这儿过夜了。”

外面传来青叶高兴的欢呼:“公主我知道你人最好了!果然你最好了!”

马车里不时传来的箫音和欢笑声,都一丝不落的落进了苏影的耳中,不知不觉苏影就放慢了马的速度,行走在马车的周围。他第一次觉得华遥的笑声很好听,她对着青叶时的小脾气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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