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死的,能够一直活着的人根本没有,所以只存在传说之中,人与人之间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苏萱认为当自己来到大唐那一刻起,自己其实就已经死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把手放在胸膛上,心脏跳动的幅度微弱的连自己都很难察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苏萱发现老牛希望自己活着,所以把摇椅全部收走,就是因为自己躺在上面的时候,这具年轻的身体却如同耄耋老人一般,一整天都昏昏欲睡,完全就是取死之道,只能赶快藏起来不让自己发现。
苏萱也希望自己活着,长安城卖冰的生意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听老牛说自己那份分红还不少,大唐壮丽的风景也没有瞧过,甚至连空气中纯粹的氧气都没有呼吸够。
原本苏萱心里面还有一丝侥幸,但既然孙神仙对自己现在的情况都束手无策,苏萱就明白自己死定了,孙神仙医术的高明,恐怕在整个世界都找不出一个能够跟他媲美的,他老人家都治不好的病,基本上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孙思邈道长来到陇右还带来了一封沈儒的亲笔信,现在这个该死的庸医在豳州风光无限,身边带了好几十个徒弟,凭着酒精和伤口缝合术,不辞辛劳的救治受伤的大唐军卒,活人无数,深受士卒的爱戴,听说这货现在出门身边都跟着二三十号膀大腰圆的侍卫随身保护,信里面除了表达了对苏萱的感谢之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一定会挑选心性良善的人将这门医术传下去。
不用说,孙神仙肯定是因为听到了酒精和伤口缝合法之后,就想要来陇右看看自己这个‘名医’,然后探讨一下医术,谁知道第一次见面给孙道长留下的印象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牛见虎之前一直在看程处默的笑话,军营中的负重越野训练究竟有多艰难小牛已经领教过了,因为脸上的伤势不方便参加训练,牛见虎每天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看着程处默累的像一条狗,但现在小牛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军营里来了孙道长。
不愧是一代名医,牛见虎脸上的伤势按照苏萱的推断,最起码还要有一个月才能出去见人,谁知道孙道长随手拿出一瓶药膏抹在牛见虎的脸上,早晚一次。
七天后牛见虎脸上的伤就基本好了个七七八八,苏萱拿过一点药膏研究过,药材磨得太碎,看不清都有什么,但里面应该有麝香这种名贵的药材,活血散结,最是对症不过。
所以牛见虎很快就跟在程处默的身边,随着那五百士卒每日打熬筋骨,不过这两个家伙每天都是一脸的阴沉,生人莫近的模样让其他的士卒离这两位祖宗远远的。
每天孙道长都会给苏萱诊脉,时间上有长有短,每次结束后也不说结果,向苏萱笑了笑就转身离开,让苏萱大翻白眼。
既然孙神医在陇右,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孙神医也不打算瞒,行医治病是孙道长一生的志愿,带着自己的药箱,走到哪里治到哪里,除了给右武卫的人治病之外,孙道长隔一段时间就会跟右武卫到兰州城采办的队伍进城,免费给城中的百姓治病,苏萱也偶尔跟着去看过几次,每一次队伍都排的很长,每一个患者对孙神仙都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孙道长也从来都没有不耐烦,不分贵贱,笑吟吟的对着每一个人。
今天当孙道长回来后,苏萱发现一直都平静淡然的孙道长,脸上却是愁眉不展,不大一会已经叹气好几次了。
“孙道长是不是药材不够用了?晚辈这里还有点存银,虽然不多,但是可以孝敬给您老人家,聊表心意。”
孙道长给穷苦人家治病的时候向来都是免费的,甚至有时候药材都是自掏腰包,手头上发紧也是可以理解,苏萱话音刚落,一旁静静待着不敢出声打扰孙道长诊脉的牛见虎,程处默两个人也是连连点头,纷纷表示自家愿意出一大笔银子帮助孙道长购买药材。
“若仅仅是钱的事那就好了,”
孙道长摇头苦笑一生声说道。;“老道治病也不是一直都一文钱不收,否则老道早就饿死了,那些大户给的诊金很足,足够老道帮助那些穷苦人家治病,但是这几日老道发现兰州城里很多普通百姓脖子浮肿,四肢无力,时常作呕,有很多都已经快要命不久矣了!”
苏萱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试探问道;“缺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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