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回山洞几步,一抬头,看到洞顶一块石头露出一个拳头大的长方形檐子,鲁智深转眼又看到四尺外另一块石头露出一个二寸宽尖角的檐子,他自小练柔功,便飞身上去,用脚勾住凸起的尖石,手捏住另一块凸起的长石,背冲洞顶面朝下,把自己挂在上面。
他刚把身子挂好,那几人便冲入山洞,他们看都不看洞顶,一直奔向被掀掉堵石洞口的地方。
一行人都从鲁智深身子通过,个个举着火把,虽没往洞顶看,没发现他,但那支支火把却举得老高,颗颗火苗几乎都舔着他的身体,灼烧他的肚皮,胳膊和大腿。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火把上的松烟,黑浓浓,一团团扑向他的口鼻,呛得他几乎出不来气。
这些人跑到那搬掉石头的洞口,见堵在洞口的石头不见了,地上落着嵌入石缝中的钢铁楔子,有人便高声道:“这堵洞口的石头,让他给弄开了,铁楔子也都掉了,这小子跑了,快报告给智广去!”
“快追他!”智空大声喊叫。
鲁智深挂在石洞顶上,想待这些人离开以后自己再悄悄下来,跑出洞去。
不料,洞内的几支火把,个个都是沾满松油的,火把支支都烧的很旺,吐着一两尺高的黄火苗子,腾腾地每个火把都冒出黑黑的浓烟,这浓烟都聚在山洞顶部,像乌黑的云,浮在洞顶,十来丈长的洞顶,让一尺多厚的黑烟罩满。
这黑烟向他这方滚动,顷刻便把鲁智深全身罩在黑烟之中。他使劲憋气,以为黑烟一会儿便会飘走,可是好一会儿,黑烟都像长在洞顶一样,只是慢慢地向洞口弥漫,鲁智深所在的位置,仍是飘着厚厚的黑烟。
鲁智深憋了会儿气,肺都快憋炸了,终究忍耐不住,“咳咳”了几声。
拿火把的几个和尚听到这咳声,便争相拥了过来,见洞顶似乎有人挂着,便喊道:“在那里,在顶上!”他们举枪举刀地过来。
鲁智深见自己已被众人发现,知道躲藏不过,便从洞顶跳下,一溜小跑窜出石洞。
“站住,你往哪跑!”鲁智深刚跑到院中,迎面被另一队持火把的人拦住。为首的正是智广,只见他手持一把杀猪刀,弯腰倾身,眼露凶光,两眼直盯着鲁智深。
后面是智章,他也手持一把大刀,双眼凶凶地听着鲁智深。
鲁智深一见几人都围了上来,心里不免发了憷,便想斜里抢路而逃,智广一跃身,杀猪刀拦住他的去路。“哪里走?”说着,一刀砍了下来。
鲁智深见白光一闪,忙低头躲过,心想,这刀看着如此锋利,如果真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不就像切葫芦柄似地,咔嚓嚓便将脑袋砍了下来吗?
想到此,退后两步,又向另一侧跑去,没想到智广早已看出鲁智深的心思,已在那个方向守候。他见鲁智深奔了过来,用他那杀猪刀来个海底捞月,刀刃向上,竟从底下砍向鲁智深的脖子。
鲁智深见大刀袭来,不自觉地头向后仰,避开自下而上的刀锋,一个后翻接着一个后翻,躲避开来。
“哟,什么时候学的招儿啊!”智空跟上赞叹了,“来,吃我一剑!”他冲向前,向鲁智深挥起锤子就砸。
黑暗中,鲁智深见智空向他挥来一只胳膊,却未见他挥来的长剑。只因为这剑上满是黑锈,鲁智深是一点也没看清。
“扑哧”一声,剑口划在了鲁智深的胳膊上。
鲁智深正在向后翻,头下脚上,愣愣地被他扫了一下。他顿时感到手臂发麻,继而钻心疼,心想坏了,自己胳膊……
愣神之际,脚跟落地,人站的很稳。
正想间,智空手上的长剑又挥了过来。借着火把上的光,鲁智深这才看清,他手中拿有长剑,但这长剑并不雪亮,而是黑乎乎的。
鲁智深忙后退一步说:“你使黑,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使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可是一把银剑!”
鲁智深借着火把的光一看,趁其不备一把夺过那剑,在手里掂量了下,还没二两重:“就这还银剑?是烧焦的木炭削出来的吧?”鲁智深感觉这剑在手里没几分重量,故意讽刺道。
“你说什么,这剑是木炭削的?呵呵,你是没有见过金银吧,我这剑足足十成银子打造,有三十六斤二两重呢!还我!”智空鼓着腮帮子,横嘴阔张地说。
“银子都是白的,没听说过白花花的银子吗?哪像你手这黑!”鲁智深不服气地说。
“银子潮了,长了锈,就成了黑色。我也懒得擦它,所以才是黑的!”智空解释道。
“银子是沉的,你那银剑怎地这般轻,我看不像真货!”鲁智深摇摇头说。
“当然是纯银打造,重三十六斤二两呢!”智空放开嗓子吼了起来。
“三十六斤二两?我呸,有三斤六两就不错。你举着个木炭削的破玩意,暗中偷袭我,你们几个都是狗熊猪汉!”鲁智深破口大骂。
“行啊,那你是英雄好汉,来,咱们一对一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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