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间,忽见那原先坐在桌前喝茶的汉子,竟然齐齐站起对视了一眼,如同约定好一般,从柴捆中抽出刀来,鬼鬼祟祟地尾随那镖行人群而去。

这些人想干什么,莫不是准备劫镖行的担子?

鲁智深想了想,这林常孝是何等英雄,就凭这几个山野毛贼,也能打得过他?

可人家既然敢动手,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也可能大头在暗处等着呢,自己跟过去看看,假若这镖队不吃亏,便不现身,如果这镖队吃了亏,再上前助一把力去。

长远镖局的队伍走了两三里路,鲁智深看到,一两个骑马的镖师在马上突然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似打瞌睡一般。而那在地面挑担和护镖的人,也似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瞪瞪,前仆后继的。

总镖头林常孝一看,大声说:“大伙再坚持会儿,十来里地就到客栈,咱们要肩不卸担,人不离鞍。都拿出水囊,喝几口凉水,解解暑气,去去汗,继续赶路!”

但这些平时遵从林常孝命令的汉子,这时却像耳朵塞了棉花,恍若未闻,继续东倒西歪。只有一两个边走边摘下担子上的水囊,对着嘴喝了几口,可仍旧没有改变走路的摇晃样。

总镖头见此情景,心道坏了,刚才喝茶恐怕着了人家的道,肯定在茶中放了二里倒。这要放入茶中无色无味,人喝下后当时并不显现,只有上路走个一两里路,药性随血液跑遍全身,它的药性才发作出来,使人手脚麻痹,四肢乱抖,口不能言,脖不能扭。

林常孝刚才在茶亭虽然饮了两杯茶,但自己留了个心眼,只喝了半口,另半口吐在地上,就怕着道。可偏偏他们着了道,要是货物被抢了,赔人家货主财产不说,还要令长远镖局的名声大受影响。

他晃了晃头,好似不太晕眩,就把大刀从背上抽出,挥了挥说:“哪路毛贼,亮出名号,用这下三滥招数害我镖队,难道我长远镖局和你等有所过节?!”

“嘿嘿嘿——”随着一声怪笑,那茶亭上委随而来的其中一名壮汉大步上前,开口说道:“我们和你没过节,我们也知道你神刀林常孝的厉害,只是身在山头,不劫不妥。我们只要财物,不要性命,你要想活命,留下货物匆匆滚蛋!”

刘总镖师一听此人言语蛮横,浑说无理,不禁怒从心头起,一举大刀嗖嗖耍了两个刀花说:“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我要从此过,给你买路财!”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元,“啪”地洒向地面。

那说话的壮汉斜眼瞧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银元,微微一笑说:“你也晓得道上走的规矩,留人不留货,留货不留人,人也想留,货也想留,扔下这仨瓜俩枣的买,打发要饭的呐?”

“你是真不想放我们走?”

“不想,想放你走,我们还费劲劳神的劫你干什么?”

“好,话已至此,再说无益。只不过我们是保镖,又都拿着刀枪棍棒,不可能不交手就把货物乖乖送上吧?”林常孝跳下马,左指送入口中,“哨——”地打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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