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屋,连教主便围着鲁智深和月如转了好几圈,像瞅怪物般对他们看了又看,从脸到脚,前后左右瞅了个遍,这才开口说道:“你们俩人有些奇怪,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刚来山寨没几天,就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两次,而且手段高明,拿捏的又是时候。

你们是老乞丐带来的,老乞丐叛了教,你们不会是他的内线吧?我半夜睡觉都得小心翼翼。”

“我们不是老乞丐的人,只是在高家庄吃饭的时候他替我们解了围。”鲁智深说道。

“我想也是,你们要和他一伙,也就不会在我和高兴腾对打的时候出手帮忙,更不会在今天他们冲上来时,替我挡驾。可是,你们会不会也贪图官府的赏钱和官职,趁我睡了把我杀了,去向官府讨赏钱,要个一官半职?”

“不会,不会,官府还缉拿我们呢……”月如一时嘴快,说漏了。

“喔?你们因为何事,官府缉拿你们?”

“我们在高家庄吃饭,那高兴腾就是看了官府的通缉文书,拿画影图形捉我们的。”鲁智深一听月如说漏了嘴,不想再露事情,搪塞道。

“原来如此,听到这些,我就放心了。”连风梅点了点头,随后一想问道:“我看你们俩人武功都不寻常,你们小小年纪怎么练成这般实力,你们的师父是谁?”

“我没师父。”鲁智深随口答道。

“没师父,你的功夫会如此高,力气如此大,高兴腾那大刀都让你挥剑挡住了?右护使,你不可能也没师父吧?”连风梅又问月如。

月如不像鲁智深那么多弯弯绕,而且她觉得说出古竹道姑的名号也不丢脸。于是扬头说道:“我师父是古竹道姑!”

连风梅听完一愣,继而问道:“那左护使呢?”

“他是我师哥!”月如毫无保留地说。

连风梅心里放松下来了,因为她听胡永元提过古竹道姑的事,知道老道姑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她的徒弟绝不会是鸡鸣狗盗之辈。“你们不在普静庵呆着,跑这大山里要饭做什么?”

“我师父出游,南洋人要霸占我们的田地盖贾府……”月如话藏不住,一股脑把经历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连风梅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普静庵烧了,来我这里算是找对地方了,管吃管喝,官府又不能缉拿你们。只不过,我有一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什么事?”一直没开口的鲁智深谨慎问道。

“你们俩是师兄妹对吧?”连风梅问。

“对。”鲁智深点点头。

“不是夫妻对不对?”连风梅接着问。

“你说什么呀,教主!”小月如害羞起来,脸红红的叫道。

“不是就好,我那老妻不见了,不知是自己跑失,还是老乞丐偷走,反正我现在没压寨夫人,所以想招你为妻。”连风梅指了指月如。

月如一听,心里慌张,一个劲地摇头。鲁智深急忙说道:“教主,她才十来岁,是不是太小了,等几年之后再和你谈婚论嫁?”

“我是教主,说出的话就是命令,你们只听接受,执行!准备两天,我就迎娶!”连教主硬硬甩下这句话,推开屋门进里屋去了。

……

“嘤嘤——”

月如小声哭个不停,鲁智深劝了好几次都劝不住。无奈,只得自己上炕睡去,以为月如像小孩子般哭一会儿累了,自会停止。

鲁智深把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泡尿憋醒了,要去小解。掀开被子,他听到月如还坐在炕头哭泣,鲁智深大感意外,坐过去扶住月如肩头说:“月如,你哭什么啊,女人一辈子终究要嫁人的,你嫁的是个教主,还不逞心如意,非要嫁个种地的农夫,或是要饭的乞丐才满意?”

“我是个道姑,不能嫁人……”月如哭着说道。

“可是咱们的庵也烧了,师父也找不到了,你来到法论教,当了护花使者,教主要娶你,多好的事啊。给教主当老婆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就是压寨夫人,教主爱妻,全山寨除了教主,都要听你的……”

“我不要他们听我的,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月如喃喃地说。

“你当了他的老婆,也和我在一起呀。”鲁智深知道教主是个女人,便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听说男人女人结了婚,便要睡到一块儿……”

“也未见得,教主和那老太婆不是结了婚吗,老太婆照样和咱们外屋睡,教主独自在里屋睡的。”鲁智深开导道。

“那是教主嫌弃老太婆人老珠黄。”月如虽小,但不糊涂。

“难道教主就不嫌弃你小,长得丑么?”

“我长的丑,师哥,难道你觉得我丑?!”月如一边用手捶打鲁智深,一边质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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