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无端要遭受巨大的灾祸,明明在自己的家里,没干过一点坏事,却被这些依仗强势的恶徒闯进了家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訾尘,把剑给我!”素修悲道。

訾尘不予,连连后退,道:“公主是要杀人还是自杀啊?奴婢不能答应你。”

“我就是有点脚麻,想用剑撑着,我活动活动。“素修转眸,说话声音很小。

訾尘只得拔出所持宝剑,恭敬奉上,仍在一旁担心不已,站得差点贴到素修身上。

素修将剑插于地,抬起右脚,转了转脚踝,又抬起左脚,在地上摩擦。

冷不丁,素修拔出插于地上的剑冲向外面,眼里满是怒火,从没有杀过人,今天也见一见自己刺出来的血吧。

灵犀和訾尘忙追出拽下素修手中的剑,素修不给,左晃右转,两人配合不好,剑身和剑柄明明就在眼前却把握不住。

屋里的沐真听得动静也忙出来,她个子高大,腿也比较长,跑动的快些,沐真绕过纠缠着往前奔的三人,在素修的斜前方猛地踹了素修的膝盖以下,素修没料到这飞来一脚,身子朝右侧倾斜倒下,将灵犀压在身下。

急中生智的沐真也没踩好,踹了素修的左脚落地时又踩到了碎石,一个踉跄摔到了稍远些的泥潭边。

沐真伏在地上先回头望了望公主,见公主已被訾尘和灵犀硬扶了回去,稍稍心安,才揉揉脚踝,准备站起,想要快步回房,脚好像崴得厉害,只能量步而行。

沐真怕撞上来往的士兵,脸上的坏泥也顾不得擦去,身子贴着断壁残垣徐徐行走。

“啊...”不知是谁扬鞭于此,沐真受了一鞭,再次倒地。

沐真委屈至极,眼泪抑制不住,只听得到有人污言秽语,道:“眼睛长到屁股里去了吗?敢挡庆王殿下的去路,抓你去当粗使丫头,给我们暖床去!”

边说边用力将沐真提起,沐真气的红了脸,啐了一口道:“我是公主的陪嫁,你们若是动我,公主决不轻饶!”

沐真用力挣开,这时也不管方向了,朝着那三四兵的反方向快跑,那三四个兵见她一瘸一拐,跑得还不慢,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样和他们家乡的鸭子差不多。

沐真梗着头往前跑,丝毫没有看见前方疾驰而来的骏马,待到她抬头看见时已经接近跟前,沐真一下吓傻,做出的不是躲避却是闭上眼睛,她期望马儿能有个翅膀飞过去。

正在听天由命时,不知谁将她撞开,躲开了劫难,沐真又一次摔在了地上,她慢慢爬起,顿时感觉整个脸都是肿的。

她坐起,定睛看着救了自己的人,竟是素含。

沐真高兴得一下抱住素含,连连道:“你还活着,你还会活着!我也还活着,刚才没死真是太好了!”沐真和素含曾同在轸缃夫人处习画,素含天资好,留了下来,成为了大弟子,沐真则转到器物局。

“殿下,您没事吧。”刚才欺负沐真的几个小兵也赶了过来,两人牵着马,两人扶着欲要下马的年轻人。

素含与沐真俱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垂着头。

本王说过要走东门,你们一个劲儿地撺掇本王走此北门,这已经是第几人与本王相撞了?你们是想让本王死在这吗?回去便让父皇杀了你们!”

那几个小兵忙赔罪,道:“实在是这条道离那个安王墓近些,殿下少走些路,谁想到今个儿这么多人。楚国的公主竟然今个儿就到了,小的们没有算到啊,殿下饶了小的吧,小的下次带个能掐会算的来。。”

“近近近!安王墓呢!走的这条近路,已经是通向所有城门的路的总和了!”年轻人怒不可遏,“你快去给我逮一个本地人来,本王不想在骑马了!本王就在这等你!”年轻人负手而立,脸朝素含和沐真方向。

“殿下,刘将军一个都不放啊。小的说是庆王府的,还拿出陛下的圣旨,都被驳了回来,刘将军还打了我和何二一人二十军棍。小的不是怕挨打,是怕再去刘将军那儿要人,刘将军就要上门来打殿下了。”小兵欲哭无泪。

“那就去给本王找地理志!”

“全让烧了...王将军进城第一天就把这的官衙烧了,那些大部分在官衙里面。”小兵瑟瑟发抖,双目紧闭。

“随本王回国吧。”年轻人长叹一声,仰面望天,似乎没有眷恋之意。

沐真一听便知他们是来挖掘本地最大的陵寝——安王墓。

安王是楚国开国功臣钱佼的小儿子,军功不少,封为安王,四十岁去世,陵寝修了十年,将安王所喜爱的物件悉数埋下,又听人说,安王墓机关重重,陵墓内还设了夺命阵,陵墓外有十二处假陵,分布各处。安王特意留下遗嘱,不需要任何卫兵守陵,参与修陵的工匠被活埋在墓道处,为安王守墓。

小兵不想放过这次盗掘宝物的机会,便将刀抵在素含与沐真的脖子上,逼问二人是否知道。

年轻人也俯身询问,还让小兵收下刀斧,软声细语相问,好不温柔,小兵在一旁连连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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