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泽语回答道:“说道疑点,倒是有几个,就现场发现的血迹量说,床单上和地板上遗留的血渍经判断有一千cc左右,这和尸体本身的血液含量不一致……”

“什么意思?”陆晓的目光没有离开尸体上的伤口,反问丘泽语。

“人体正常血量约有四千cc以上,如果二人都是失血性休克而亡,那么现场遗留的血液就远远达不到二人相加的八千cc,要知道,八千cc的鲜血可以装几桶了,还有就是尸体所有体液都丢失了,像被烤干了一样,这一点也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痕迹。”丘泽语如是说道。

这就很奇怪了,既然是被人放干了血死亡的,现场又没有符合如此大出血量的迹象,派出所的同事也没有在屋内出水口找到任何血迹反应,昨天盘问了现场的邻居,也没有人提到案发时间到昨天早晨之间有人提着水桶或容器外出。

尸体全部干化,犹如在烤架上熏烤过一般,但现场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尸体马上脱水的工具或者证据,按照陆晓掌握的常识,尸身在绝对干燥的环境下化成干尸至少也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时间,同时对土壤的酸碱度要求也是极其严苛的。

而眼下这两具干尸死去不到一天,又是什么原因让活生生的人死去后马上化成干尸,犹如在沙漠地区埋藏了整整几年一般,非但如此,一个又一个疑点不断翻新在陆晓的脑海里。

丢失的血液到哪去了?还有那些体液是怎么消失的?现场是找不到任何诸如烤架之类的东西,房间里一切如常,干尸是怎么形成的?

人体内的细胞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一般称为体液,从常规来说,目前还没有技术可以做到完全将人体体液全部提取,犯罪分子又是采取了什么手段给警察出了一个难题?

看着干尸的异状,法医丘泽语也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许久,他缓声道,“陆哥,作为法医而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很抱歉,我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没关系,谢谢你。”陆晓有些失落,又是一个奇怪的案子,也不知道向勇军那边寻找凶手的进度怎么样了。

这时陆晓的手机铃声忽然想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自己的表妹栾语曼打来的。

“我亲爱的哥呀,你在干嘛呢?”一个银铃似的女声在那头欢声道,听到表妹雀跃的声音,陆晓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陆晓揉着太阳穴,有些干涩的说道,“还能干吗,查案呗……”

“哦,我说你最近都不联系我呢,我说啊,有个事,你有空的话到我学校来一趟好吧?”电话那头的栾语曼扎咧咧地说着,一副典型的无忧无虑的学生腔。

“什么事啊大小姐?”

“嘿嘿……”栾语曼娇声笑起来,有些神秘地说,“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啊!”

“女朋友?”陆晓愣了,双眼一瞪,随即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语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女朋友的事,看我回头不教训你!”

“哎哟哎哟……我的大表哥啊,你就不能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来瞅瞅,你表妹我什么时候看走了眼的啊?你快过来吧,我生活费快花光了,晚上等你请我吃饭啊,不然饿死我看你怎么交代!”说罢电话就挂掉了。

陆晓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自己这个表妹从小就对人颐指气使、娇生惯养的,虽然自己比他大,但栾语曼俨然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陆晓此时也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抬手看看表,才下午一点,这边丘泽语知趣地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对陆晓说,“陆哥,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你也早点走吧,尸检房这种地方不适合人常呆的。”

“啊,好,好……”陆晓赶紧走出了尸检房,心里想着栾语曼说的事往车库走去。

自己眼见就要二十五岁了,女朋友处了好几个,对方本来还觉得陆晓长得帅,身材又好,但是最后都是各种各样的原因散伙了。

找婆家的事已经是陆家老生常谈的话题,这次居然连表妹都被发动了,陆晓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对栾语曼下了死命令,小姑娘这么猴急的。

陆晓想起家里的老爸憨厚的笑脸,也在心中掀起一丝伤感——自己长大了,却还要老爸一直操心。

栾语曼就读的学校正是位于石桥镇旁边的淝水大学。

陆晓想到这里,不禁寻思——那个叫绍语彤的神秘人,不也正在淝水大学教书吧?看孟信厚对他的态度,好像挺看重他似的,上次闹白凶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看似不经意地握了他枪口一下,射出的子弹就能打中白凶,这不会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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