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和煦的阳光透过南窗照在我头上、身上,我仰起头,觉着阳光刺眼,眼泪不自觉就淌下了。

抬起右手捂住眼睛,想着过一会儿就好了,但越来越多的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止也止不住。

我的出生,曾经备受瞩目,曾经为梁、夏二邦带来将近二十年的太平,然而谁又能想到,生而为帝的我,此时只能在深宫一隅饮泣吞声。

正当我默然神伤之际,一声低柔:“奴婢周慧,为圣上奉茶。”

我讶异,猝不及防,忘记擦泪就怒然抬头问她:“谁让你进来的?!”

来人忙将托盘放在一旁,跪伏下去:“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她通身明艳的嫩绿鹅黄,如今抖做一团,如同狂风之下的一株嫩蕊。

我缓缓揩去泪水,端正坐好:“近前!”

她膝行到我脚边,依旧伏下身子,浑身颤抖,不时发出一声抽泣。

“抬头!”我不带感情地命令。

这女孩估计是被吓傻了,她呼吸不稳,稍稍抬了下肩膀,可惜我只来得及看见额头,又立即以头触地:“奴婢、该死!圣、圣上恕罪、饶命!”

她当我是什么,是昏君暴君么?一言不喜就欲取人性命?

“你有什么罪,要朕恕你?还是说……”我略微欠身,以右手拇指食指捏住她下颌,迫她仰面。当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我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脸还在其次,她有一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眉如远山敛黛,眼似秋水含烟,更何况此时这双水汽沼沼的眼睛里,在持续不断往外流泪。

她是真的吓坏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到我手心,似还带着些暖意。我无奈:“你怎么这么爱哭啊?”声音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放柔了几分。

她不敢躲开我的手指,下颌任由我捏住,颤抖道:“奴、奴婢……”

还好她没说什么“天子积威所致,奴婢诚惶诚恐”之类的虚词,如果她说了,就算她长得再美,我也会失去接下来所有的兴趣。

不过,我那天也没想到她的回答居然是:“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从小就爱哭,难过、高兴、委屈,都哭……”

我被逗笑,终于放开她的下颌,转而抓住她的小臂,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那你告诉朕,现在是难过还是高兴?”

她低下头,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声音中隐约的暧昧,脸颊红润,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奴婢不知……”

“朕来告诉你!”话音未落,我已顺手解下她葱绿色的裙带。

“圣上……”她轻声惊呼,想要躲开我的手,可终究还是不敢。

我接着抽出她头上的白玉素簪,原本娇俏的螺髻瞬间散如黑玉瀑布,铺陈于枕席之间……

***

我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天旋地转,我好像躺在船上,载沉载浮。我眯着眼,等到这阵眩晕感逐渐过去,愕然发现头顶没有我熟悉的灰鼠寝帐,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不是我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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