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雄师各两万人马,就组成了威震北疆的八万黄沙,八万黄沙军驻守北疆三州,每州边境派驻两万兵马,行营中轮休两万人马。

此时在行营中轮休的是岳鸿飞统领的破峰军。

“杀!杀!杀!”演武场喊声震天。

天刚微亮,王弑早已经在军医处探望昨日受伤的弟兄,王弑向军医询问漠刀部众兄弟的伤情,得知有一人胸口受中毒镖,伤口颇深致使毒性扩展太快,医治无效昨晚已经身亡,其余兄弟伤情不一,惨痛不已。

“黑玫宫!”王弑自言自语,心中已然将黑玫宫视为一生仇敌。

王弑了解众兄弟伤情后,并未打扰休息的伤者,转身离开,走到了漠刀部老二柳嘉开营帐。

“老二,今天谁带队操练?”王弑跟往常一样,没任何客套。

“呀,大哥!”老二柳嘉开正在聚精会神伏案书写,眉头紧锁,这封书信应该对他极为重要,没想到王弑这么早过来,慌乱中匆忙收笔卷轴。

王弑看在眼中,却并未询问柳嘉开所写为何。

柳嘉开缓了缓神,回答道:“今早老四带队操练,老七昨晚跟我说了你们捕贼的过程,老三听说你为了为兄弟们的伤情而不顾自己立下的军令状,甚是担心三王子一怒之下执行军法,他一夜未眠,一大早便去岳将军营房那候着了,希望他能念及我们漠刀部以往的军功,替你向三王子开口求情。”

“老三还是耐不住性子,你我还不了解三王子的性格?他一旦决定的事,王爷的话都很难听得进去,何必去为难岳将军。”王弑话语中透漏着无奈。

“大哥,漠刀部这三百弟兄跟你一起出生入死,荣辱与共,别说为难谁,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豁出性命又有何妨!“老二柳嘉开说得十分认真。

“老二,你向来稳重沉稳,哪能轻易豁出性命,你真是跟老七混一起太久,居然热血鲁莽起来了。家有妻儿,你这条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你家中妻儿的,你我不再是莽撞少年,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更应该知道珍惜自己性命,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天下本已难平,治国却也无缘,你至少还可以齐家享福。我们为这天下太平以命相搏,我们就更有资格去享受这太平,为国家咱们抛洒热血,为家人妻儿我们要爱惜体肤。等会去三王子那,我无论如何都会保全咱们漠刀部的建制,如我人头落地,你一定要扛起漠刀部的大旗,兄弟们的情义万不能散。”王弑语重心长。

“大哥,三王子今日如果真要你人头,我还要什么妻儿,要什么江山,大不了漠刀部众兄弟跟你一起据山为王,再也不管这世道如何。”柳嘉开偏执愤慨。

“老二!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九州大地,是山高水深、藏龙卧虎,土匪毛贼也是不知其数,但哪寸土地容得下逃兵!八万黄沙镇北疆,三百漠刀鬼断肠。我们为这天下付出这么多,怎么可以轻易放弃这天下,这天下又怎么容许我们放下!初心不忘,自得始终,我这条命又算得上什么!”王弑见这向来沉稳的老二柳嘉开都乱了方寸,真是动了怒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和失望,这样还怎么敢把漠刀部众弟兄的性命交给他。

柳嘉开其实早知道王弑此行就是为了将漠刀部托付给他,他尊重王弑,不想再当面忤逆,辜负他的信任,但是他自己也早下定决心与王弑共进退,刚奋笔疾书的就是写给妻儿的遗书。

“老二,如我今日人头落地,记住,仇人就是黑玫宫,如有机会替我剿灭了那阴险毒辣的黑玫宫,也算是替天行道了。”王弑见柳嘉开不再偏执,稳了口气,心想留个报仇的念头给漠刀部,黑玫宫江湖上知道其大本营位置的人寥寥无几,只要漠刀部找不到这黑玫宫复仇,这帮兄弟也就散不了。

“黑玫宫?那贼子不是成风吗?老七昨晚可是只字未提黑玫宫。”柳嘉开不解道

“杀!杀!杀!”演武场又响起了震天的吼声。

“行了,记住,漠刀部绝不能散,带领兄弟们剿灭黑玫宫!我必须回营等三王子传唤了。”王弑说完便走出了柳嘉开营帐。

回营路上王弑想起了成风冒死救他的场面,这声名狼藉的贼子为何会不忍伤害自己,引他躲过致命一击到底是故意还只是巧合?

再仔细一想包括自己在内的漠刀部众弟兄对成风都是下的杀招,而这成风只是轻伤了几个兄弟,都未伤及要害,反而是那黑玫宫带毒的飞镖,让众兄弟吃尽了苦头。成风眉宇间也并未见淫邪之气,王弑莫名对成风少了些恶意。

天下虽大,大不过恩情,王弑从小立志锄奸惩恶,还九州一方净土,但为报答三王子的恩情,断然带着六个兄弟从捕头投身军营,从此远离朝政,人生中只有不停的杀戮。

别人的杀戮为了功名,他的杀戮只为恩情。

三王子营门外,心怀愤慨的女监军早已恭候,她满腹针言,欲治王弑违背军令状之死罪。

清晨残月已经黯淡无光,似乎暗喻着王弑即将结束的生命;

晨日光芒逐渐变强变亮,军营将要迎来炙烤,三王子即将召开一场生死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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