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方向看过去,原来在楼梯方向站着一个穿着间色百褶裙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侍女,少女听见有人招呼,也看了过去,笑道:“原来是长孙妹妹,是阿姊眼拙,少见了。”说完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看见拓跋慎也在,明显感到意外,只觉真的很巧,也微笑道:“不想郎君也在这里,方才小女子失礼了。”说完敛衽行礼。
拓跋慎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这个少女见面,拱手还礼道:“不敢,也没有帮到娘子,实感惭愧。”
此间事了,拓跋慎也不想留在这里,对着两个少年郎君道:“今日我兄弟失礼了,待日后若有机会,当登门致歉。”又对着姓长孙的妹子点头致意后,拉着拓跋恂下了楼梯。
少女看着拓跋慎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好像这个少年郎君有点躲着她,难道他以前见过自己吗?想了想,实在想不起何时认识这个人的。
不再想这个问题,少女转身对着两个少年郎颔首致意,拉着胖妹子到一边问道:“数日前,正要去寻沁娘妹妹,贵府告知妹妹去了灵丘,不想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日才回的,九月间阿舅遣人来信,说是外祖母病体转重,阿翁在平城寻了医师同去灵丘,小妹求着一起去了。”胖妹子,就是叫长孙沁的了,一手甩着马鞭一边回答道。
“妹妹这么早就回来了,想必是无碍了吧?”
长孙沁听了这话一脸怒气,把马鞭挥的呼呼响,说道:“哼,说起这事当真让人气恼,我外祖母母家素来信奉天师道,外祖母也自幼尊奉寇天师,这次病后去寻了天师道的大祭酒,那大祭酒只是来了阿舅家祭拜,用些治箓符契,上告太上老君祷告。数次辗转无效,阿舅就请了医师,外祖母坚持不就医,以至于病体转重,这次父亲去找了那大祭酒,送了重礼,请那大祭酒出面劝说,外祖母才愿意就医服药,待到外祖母好转之后我跟着阿翁先回平城,阿母还在灵丘呢。”
这种事世间常有,郑娘子倒是没觉得奇怪,看着供案前的烛灯说道:“崇道拜佛,为的是心中一片清净,心诚即可,不必多求仙佛。世人求存,最终靠的还是人事。昔日天师道兴盛之日,在全国大设道坛宣讲《云中音颂戒经》,世祖皇帝亲临道坛敬受符箓,成就前所未有之大气象。自从寇天师兵解升仙以来。道门无人领袖,静轮天宫也遭废弃,世祖末世,西教禁令松弛,渐于大兴。许多道官不思日新,以致旷日弥衰。西教大盛,并非偶然,若论起经意浩渺,内外完善,道教更大不如西教了。可见人事之至重,仙佛也不能免。”
长孙沁没想到郑娘子会这么说,很是惊讶,不过她与佛道所知不多,不知道怎么说,而且这也是长辈的事,她也不好多说,就转而问道:“阿姊今日怎么也来了,方才那位郎君是哪家的?阿姊都认识,我怎么从没见过?”相对于拓跋恂这小胖子,长孙沁对拓跋慎的印象好太多了,虽然对拓跋恂的厌恶依旧不减丝毫,但是也不再迁怒到拓跋慎身上。而且刚刚看起来,郑家阿姊对他印象也很好,不禁好奇起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