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永宁寺斋房

拓跋恪坐在案前,手中拿着木质汤匙,对着木碗里的清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敢发出发出“呼噜”声,一边喝一边斜眼偷偷看着拓跋慎,连面前的佐菜都不敢夹生怕动作太大引来二兄的怒视。

拓跋慎此刻正在据案写信,平时能下笔流畅的他,觉得现在这封信实在不好写,案边已经积了好七八张写废的纸,上面都是他写废的。自从进了斋房不久他就一直在忙着这件事了。

察觉到拓跋恪总是不时的偷看他,本来还是满怀怒气的拓跋慎,经过这半个多时辰已经消了不少了。今天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不得他,自己机关算尽,最后阴差阳错丢那么大脸,纯属自找。

“砰”一声响,低着头的拓跋恪吓一跳,放下汤匙,看着拓跋慎喃喃道:“二兄……”。

拓跋慎将手中毛笔重重搁在笔架上,将绞尽脑汁才写好的信件放在右边晾着,随手拿来旁边准备好的硬纸折叠起来,再用匕首折裁,做成后世那种折叠式信封,这种信封他前世做过,这些年没事也常常做些能做的一些事前世趣物以做回忆。这种折叠式信封做的很快,做好之后拓跋慎在正面端端正正写上“敬封郑娘子亲启”。看着这几个字拓跋慎发起呆来。

他现在都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走出佛塔的,只觉得被郑娘子主仆发现真相的那一刻,真是羞的无地自容,要是被成年人发现了,凭着自己是幼年晚辈,还能糊弄过去,但是对着一个小姑娘,而且明显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小姑娘,有着成年人灵魂的他除了认认真真赔礼道歉之外别无他途。好在人家小娘子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句话,并没有严厉斥责他,说完带着她的侍女就出了佛塔。拓跋慎记得自己呆呆的看着郑娘子的背影,最后还是拓跋恪叫了他几句,才慢慢走出佛塔。

叹了口气,将信封放在一边,再把写好的信在碳炉上烤了一会儿,待干了以后封进信封,用匕首沾上一点粥浆封好口后,又头疼怎么送过去,有心叫拓跋恪将功折罪去送,想想又觉得自己亲自去显得心诚。

“三弟,午后你自己去玩耍,多多小心些,莫要与人起了冲突,若是无趣就去找大兄,为兄就不陪你了。”将封好的信封用东西压好,对拓跋恪说道。

拓跋恪正继续喝着粥,听了拓跋慎的话,语气里面没有生他的气,放下心来,答道:“二兄,我午后没事,这永宁寺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去哪里,还是跟着你吧?大兄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必了,为兄还有事要做,顾不了你了,永宁塔你不还有几层没去吗?”下午拓跋慎打定主意独自行动,连陆光他都不会带着,更何况这坑货。再者,万一人家郑娘子拒收他的信,岂不是又要丢回脸。这种事不是没可能的,毕竟给人家未婚娘子写私信,虽然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但是人家如果有顾虑,不收也很正常。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可不能让拓跋恪知道了。

拓跋恪见二兄语气坚决,只好打消了跟着二兄的想法,他现在底气虚,上午刚刚惹了祸,不敢再说一起游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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