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又抬头看了看吕胜男,问道:“多少?”

“XXXX。”

“确定吗?”

“应该没错。”

警察叔叔好像又满意地点点头。

等他做完笔记后,对吕胜男说道:“你可以回去了。以后要记得早点回家,别在外边逗留太晚了...”然后拿起桌上的笔盖盖住笔头,补充了两个字,“危险。”

当吕胜男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受害人的家属也在期待着一个答案时,警方突然通知家属,说肇事者自首了。

只是,警方抓到的肇事者是一个男人,还留着长发。他亲口交代了自己如何逆行、如何撞上了被害人。每个细节都说得头头是道,还真诚地跪求被害人家属的原谅。

被害人的家属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吕胜男说肇事者是个女孩子,怎么自首的是个男的。他们不服,认为警方在糊弄他们,于是想要上诉。

但是给吕胜男录口供的警察叔叔给他们做了个分析,“虽然那女孩子说自己是目击者,但是从她的口供里面看,每一个点都能被轻易驳回。比如,她并没有看到车撞倒人;第二,她说留长发的女生,难道男的不能留长发吗?第三,她说记得车牌号,但是再问她的时候,她加了个应该。当时是晚上,看错数字才是正常的。再说了,我们根据小女孩提供的车牌号,查了一下,发现那车牌号的车主压根就没在国内,车也在车库里冻着。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而吕胜男从学校打听到了,那个女孩叫巫盈盈,是市里环保局局长的女儿,听说前几天出国了。吕胜男从这些信息中捕捉到了一丝可疑。于是又跑去跟被害人的家属说,“撞人的是环保局局长的女儿,叫巫盈盈。你们可以去告她。”

被害人的家属看着这么热心的女孩子,不忍心道:“孩子,我们知道那人一定是有背景的,不然事情早解决了。”

“你们有证据啊。”

“在他们看来,都是些空口无凭的证据,我们注定是输的。”

“可是...”

“孩子,真的谢谢你!你要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了要成为有权有势的人,才不会这样被欺负了也找不到说话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有权有势的时候才能说话?大人都是这样想的吗?她的妈妈,她的舅舅,村里的吕二伯...除了她的父亲还在控诉,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为什么?对方到底是谁,才让他们如此无能?

无能到自己家里人因为别人的过错引起自家的矛盾。吕胜男的爸爸自从妹妹去世后,工作也落下了。整天就想着找证据到这个县长那个村委去找说法,家里经济水平每况愈下,最后她的妈妈忍不住了。

“你天天这样找那些人算账,到底要算到什么时候?”

“小妹不能白死啊,得还她一个公道啊...”

“公道,公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不懂吗?那些人只知道捞钱捞好处,谁会给你公道?”

“不给我们就得去争啊...”

“你要争是吧?那你自个儿去争吧,算我窝囊,我没能力,以后就各过各的吧。”

从此,她离开了潭沟村,跟着她妈妈过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她的爸爸日渐憔悴地继续在那堆权贵里做无力的挣扎...

这是吕胜男看到的弱势群体在权贵面前的无助。

倘若当时巫苒源在接到巫盈盈的电话时,吴狄友不在身边,也许巫盈盈隔天就被警方揪出来了。

吴狄友正因为别人举报吴氏集团的环保问题跟巫苒源做工作时,只见巫苒源接了电话慌里慌张道:“赶紧跑啊...”

“发生什么事了?”吴狄友问道。

不料巫苒源起身,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今天没空。”然后急冲冲地走了。

吴狄友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让曹秘书去打探。一打听才知道是他女儿撞死人了。

“这就好办!”吴狄友听到消息,含笑道。于是拿起电话给巫苒源打了电话,“巫局,今晚我跟派出所牛所长有个饭局,想请你一起,不知您赏不赏这个脸?”

巫苒源一听是派出所所长,立即明白了吴狄友的用意,跟小鸡啄米似的在电话这头拼命点头。

从此,巫苒源跟吴狄友之间也变成了肩并肩的“战友”。

“这茶,好像凉了吧?”吴狄友有意无意地指了眼前刚刚王伟君留下的茶,“不如换泡热的如何?”

人走茶凉啊!巫局领悟了吴老板所指,心想,刚刚王市长丢来的球自己可接不得。是他先捅人家刀子的,就不能怪别人反手回他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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