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梅子哎呦,哎呦,捂着肚子痛感逐渐加剧,树根更是焦虑,冷汗不停往外冒,并催促永清快点,快点。永清把拖拉机开得非常小心,特别是有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地方,更是小心加小心,该快时,又像飞快的小兔子,“嘣,嘣”蹦起来,但不敢放最大的油门,其火候把握之恰当,也只有永清这个拖拉机能手能做到。
有惊无险地来到镇医院,永清把拖拉机直接开到医院的院子里。
树根赶忙下车,抱起梅子就往急诊室去。
“怎么回事?”当班妇产科女医生问道。
“我老婆肚子痛,快生了。”
“这样,那抱到这边来。”
树根把梅子抱到手术的床。
“宫口已开,这样,你先出去,我们马上就要接生。”女医生看了看梅子的下体道。
“我不能陪着吗?”
“不能,会感染,出去等着吧。”护士下达驱逐令。
“那你们一定好好接生。”树根很不情愿走出去。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女人生孩子就像从鬼门关走一遭,弄不好是死人的,以前卫生条件差,有的妇女在家请接生婆接生,死的不在少数,树根当然听说很多,所以他的担心是必须的,人之常情,谁不想母子平安。
出来告诉永清先回去,再有回家帮他取些换洗衣服,可能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才能回去。
永清点头答应,就开着拖拉机“嘣,嘣”地回家了。
此时农会也很是热闹,乡亲们正轮流给老抠盖寿被,当然也要随份子钱,那时条件困难,都是随一块,二块,少的五毛,各随心意。
盖寿被之意是让死者更安心地走。每个去的时候,肯定都会朝老抠望上一眼,由于老抠是吃老鼠药毒死的,脸色都有点发暗,特别是两个眼圈黑的像大熊猫一样,甚是恐怖,一般来盖寿被的都是家里的女人,本来就是胆子较小,一看到这样子,更是放下钱,着急转身回去,三兄弟都没来的急答谢。
堂兄弟根华负责记账,把收的钱数,收的人都记下,到时出殡之后要还礼,像喝喜酒一样都要回礼,过了六十是喜丧,所以是这么办。
村里的小孩喜欢凑热闹,看见这么多人更是串来串去,刚开始在前厅,后来有几个胆大的,居然闯到后厅,死人对他们来说也很是稀奇,到底人死了会变成什么样子,真像他爸妈讲的,人死了会变成鬼嘛,或者变成神仙升天嘛,心里充满好奇,就想凑过去看一下。
“唉,你们进来干嘛?赶紧出去。”秋菊看到几个胆大的小孩。
那些小孩不听劝,从左侧绕过去,走到老抠跟前看了一眼,便大叫起来“哎呦,我的妈呀。”被吓哭,三兄弟就去一人抱一个,抱出去,他们父母赶紧接过去,小孩还哭个不停,估计吓得不轻。
永清回来取衣服,到内厅找秋菊,秋菊有老大家的钥匙。
秋菊跟着永清走出去,头一晕,差点脚一滑,摔倒在地,幸好王婶扶了一下。
“秋菊,你怎么了?”王婶问。
“我刚才头晕了一下,可能太累了。”秋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身体被掏空一般,一件件事情太突然了,就像一颗颗炸弹轰炸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本来就脆弱,这样一层层打击,小心脏早已难堪重负。
“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陪永清去。”王婶担心道。
“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吧。”根云说道。
“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不放心让春根陪我去。”永清也很是担心。
“不用,你们不知道拿什么衣服,拿什么东西。”秋菊缓了一下,勉强站起来。
“不要硬撑,身体会垮的。”王婶还是不放心。
“就是啊,娘。”三兄弟看她娘晕了,也赶紧过来,特别是四哥更是担心的不行,家里兄弟数他最小,但他跟他娘最亲,因为小的缘故,秋菊最四哥也是最好,有好吃的,给四哥吃的最多。
“娘没事的,你们去忙吧。”秋菊还是硬撑着,现在家里忙成一锅粥,自己不能跨了,就算撑也要把这几天撑过去。
秋菊硬着头皮跟永清往老大家去。
刚出农会门口就看到小军在地上用小锄头在地上挖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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