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海风也停,正午的太阳就挂在头顶。依旧是海浪在拍打船尾,海浪撞击船尾木板,发出类似鼓声的敲击声。看看船下,又有船员们拖拽尸体,船身如被红漆随意涂抹,原来船身是圆木棕色,现在是漆红色外表。
浑身疲软的南霍,他和其他伤痕累累战士走入船舱,躺在随意铺垫草席之上,勉强入睡。从太阳升起,睡到下午。
一名看起来有些瘦弱,个头也有点矮的披甲战士走到南霍身旁,用左手轻轻拍了拍南霍肩膀,同时细声说道:“喂,将军要请你去一趟...去一趟船尾...将军房间?”
南霍眼睛紧紧粘在一起,像是大力士也掰不开他的双眼,他用沾血的双手分别揉了揉左右眼角,缓缓睁开双眼,眼瞧见面前纤弱的战士,语气微弱地回答道:“将军?好的,我会去见下将军,是在船尾对吗?”
身材瘦小的战士微笑着说道:“是的,就在船尾那间屋子里!”士兵指向船舱尾部一面有门的木板墙,面带笑意注视南霍,神情像是对他表达崇敬之情。
南霍缓慢站起身,朝船舱尾部走去,他大步挎着腿走,因为船舱内错乱躺着许多疲劳战士船员。
船尾末端小房间门前,一名身材高大的大胡子、披甲战士站在门口旁边,他右手紧握系在腰间左旁的剑柄,表情威严地盯着朝他走来的南霍。
当南霍走到房门前,大胡子战士左手攥成拳头,摆动左手将石锤般的拳头砸向胸口,再又像挥砍刀剑一样把拳头甩下到左腿旁;这似乎是一种只针对将领和勇士才会使用的敬礼。大胡子战士接着对南霍点了下头,转身打开了船尾房间的木门,然后继续严肃站岗。
南霍脚踩着吱吱作响的船板走进房间,房间很狭窄,只够挤下十人;从房间面向房门,左边摆放着将领不算太精美、但经过雕刻的四角单人木床,最右边倾斜木板上,高高挂着一人展开双臂宽的大海图,正中间是一个简陋的、没有经过雕刻的四角长方木桌,配带低矮的四脚小木椅。
将领坐在木椅上,背靠木椅,翻阅粗糙但是厚重的纸书籍,木桌两旁是随意堆起来的羊皮卷。
将领听到有人脚踩发出响声的船板进门,他放下了包装蓝色书皮的书籍,书籍放在木桌中间,然后十指交叉将手放在木桌上,微笑着对南霍说道:“你好呀,请问你叫什么名?”
南霍如贵族一般挺身站立,细细打量这位将领。将领看似十分年轻,已经脱下头盔、战甲穿着裙摆到膝盖的灰色短袍,披散长长波发、皮肤细腻,鼻子高挺,耳朵也很宽大,脸上没有一丝丝粗糙的毛发、他的双手看起来就像女人一样,摸起来也一定像个女人。
而对比站在对面的南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剃刮胡须,长长胡须如木须下垂,交织在一起,更别提那双粗糙如树皮的手掌。
淡淡光线透过房顶船板,细细条纹映射在南霍脸上。“我叫南霍,是...是落难渔民。”他用右手手掌拍住胸口说道。
将领用左手捋顺肩旁微微卷秀发,点了下头钦佩地说道:“哦!南霍,听起来多么神勇的名字。对了,我叫晨棱,是此船将领。”
晨棱也兴致勃勃地上下打量南霍,却发现南霍右边耳垂附近留有一道长长伤疤,又问道:“南霍,你耳旁怎有伤口?”
南霍也用右手摸了摸仍在剧痛的伤疤,这伤疤在耳旁滚烫发热,如被铁锈腐蚀。与此同时咬了下牙,继续说道:“都怪夜间营前一弓兵,见我就放箭!”
晨棱表情瞬间变得严厉,放低了音量深沉地说道:“是哪个弓兵?竟然不分敌友,我一定处罚他!”说完,他左手握拳重重砸响桌面,桌旁的羊皮卷都滚落了几个。
南霍上前去半蹲捡起滚落羊皮卷,又将羊皮卷摆放回桌面上,同时遗憾地说道:“处罚是不可能了,昨天我见他已经死在船头,身上还插了三把投矛。周围战友屈伸躲藏时,他依旧挺身射击。”
晨棱瞬间沉默不语,再又笑了笑,呆板地看向一旁整理羊皮卷的南霍,尴尬地说道:“呵呵,战场之上总有伤亡...”南霍和他对视,也笑了笑回答道:“是啊...呵呵...”
晨棱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南霍,昨日多亏你带领船员反击,军队才能反败为胜。还有...从桨孔中射击...这个战法你是哪本兵书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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