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再怎么是女人,也是有相当大的力气的。更何况贝若欢实在是气急,用了十分的力气。

果然,贝若欢顺着众人惊愕的看看她又看看何煜城的目光看下去,圆珠笔的三分之一笔身此刻已经没进肉里,深红色的血扎眼的在墨色的衣袖上逐渐晕开一圈圈的印记。

直到笔尖扎进皮肤的那一刻,何煜城都没有相信这女人真的敢这么做。

可事实是,胳膊上此刻正传来着刺骨疼痛,向他揭示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的对他动手了。

笔尖下落,直到笔身没入肉里,何煜城都没有出一声,只是死死地凝眸盯着始作俑者贝若欢,一屋子的吸气声和一时惊吓的尖叫却是响得分明。

深红色的血还是闪痛了贝若欢的眼,她居然真的就这么扎下去了!

松开握着上半笔身的手,贝若欢抬眼一睨眸色阴沉的何煜城,吞咽着唾沫有些不知所措。

贝克铭则是直接看傻了眼,一时有些游离。一直担忧着这幽冥老大会不会伤害自家妹子,这会倒好,贝欢喜主动捅了人家一下。那下手的力道,他看的都有点疼,那男人竟是一声不吭,不愧是幽冥一把手,的确能耐匪浅!

不理彭浩担忧的一连串追问,何煜城只是盯着此刻终于肯露出一丝顺眼表情的贝若欢,低沉的性感嗓音幽幽地说话:“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却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刻。

怕是这场游戏,他要赢也不会轻松了。

罢了,越是刺激的游戏越是能激起人的斗志不是吗?

贝若欢闻言一愣,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出手伤了他,他不但没有出手阻止,也不动手打回来,就说这么莫名奇妙的一句?

如果不是她听错,那一定是混混渣男脑子不正常了。

目光不自主的落在越来越晕开的血圈上,心底莫名一阵心慌。

虽是练武,偶尔打架,见血自是难免,可也从未这般突兀地伤过人,气急之下连力道都没有控制。可眼前的男人却只是阴鹜着眼,脸上不见几分怒色,嘴角的淡笑透着幽幽的苦涩,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紧着嗓子开口:“你……”

只发出一个音节,下一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道歉吗?

不,他实在过分。即使于他的角度,那真的不过是一杯酒而已。

可即使不说他如何逼迫她,一场赌博,仅是爸妈和老哥的惊吓和担心,都足够她恨他了。

关于生命,她从不苛求,古语有云:生死有命,她喜爱中国古代文化,也读了很多,于生死从不执着。

可一次经历,她才知道,从鬼门关闯一回是怎样的感受,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所有亲人的脸一一浮现,却是那么虚无的让她恐慌。

一次惊醒,飘娘娘憔悴的脸、青辉老爸紧锁的眉和贝壳老哥夹烟被熏灰暗的手指,她又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这所有的一切,又是拜谁所赐?

可他居然如此轻佻的笑着一句“有趣”?!

她又如何能忍?

臂上传来钻心的疼,伤是受过不少,血色也司空见惯,可这样的“凶器”当真是第一次经历。

何煜城冷眼一扫直直插在臂上的圆珠笔,看着被染的颜色更加深的衣袖,抬手示意彭浩冷静,俊眼一抬,贝若欢略显慌乱却分明没有丝毫后悔的晶眸,眉头一挑:“胆子是真的不小。”

如此轻易能伤了他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当真是从来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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