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是家暴的呢?”毕业以后,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较真了,若不是关系到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如此刨根问底,即便刘敞已经辞职了,但是依旧活跃在小组群里,所以在我心里他只不过是出个小差罢了,只是偶尔想叫他的时候,才恍惚发现那个座位已经属于孟迪。

“当时车祸是医院报的案,后来受到举报信,法医尸检发现了很多人为造成的旧伤,我们怀疑是家暴。”负责问问题的警察坐正了身子,收起微笑说道。

“你们有问过刘敞吗?”我紧锁着眉头。

然而两位警察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责任抛回给我:“您放心,您只管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若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典型的答非所问,我只是想知道刘敞是否知道此事。

张总笑着把警察送了出去,关上门,转过头,突然换了张脸:“妈的!人都滚了还惹这事!真他妈晦气。”

我知道张总这是在生刘敞的气,之前刘敞私下里谈及对他的不满,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只不过无伤大雅就算了,但刘敞辞职的事的的确确另他难堪。

就这样,我看张总在办公室像只抓狂的哈士奇,先是暴跳如雷地骂一通,再是把桌子上的文件从左边撇到右边,又从右边拨回左边,紧接着坐着起来,欲言又止,终于在五分钟后长舒一口气,侧后面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后来不知怎的,这件事就演变成了“我把孟迪肚子搞大了,孟迪父母报警抓我”这种花边新闻。我懒得解释,也不想把刘敞和小文的事推到风口浪尖,只是委屈了孟迪。好在孟迪大方,反而安慰我:“都什么年代了,名节又不能当饭吃。”

每天下班我都会和孟迪一起回家,突然有一天她说要去约会,我不禁陷入失落,缺故作坚强地对她说:“没事,你去好好玩,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孟迪开心的背包走了,留我一个人思考着,思考她究竟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她男朋友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断断续续地想了一路,开门进家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Surprise!”孟迪突然从门后面蹦了出来。

我一时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孟迪端出了蛋糕,嘴里唱着没有一个音在调上的生日歌。

“原来是我生日啊……”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往年每到生日老妈都会早早打电话,嘱咐我吃鸡蛋吃面条。我曾问过我妈,为什么不嘱咐我吃蛋糕,我妈的回答是:“一个人自己点蜡烛,自己吹蜡烛,自己切蛋糕,自己吃蛋糕太心酸了。”

我想也是。

“你这样自己唱歌不觉得尴尬吗?”我和孟迪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两侧,我盯着蛋糕问道。

“有点……哎呀……但是还好啦。”孟迪一笑。

我想起了上学时代大家一起互相庆祝生日的场景:背着老师买了蛋糕和礼物或者贺卡,悄悄的藏到对方的桌子里,比过生日的人更期待。那时候觉得所有老师里面英语老师是最好的,不会限制我们互赠礼物,反而带我们一起用英文唱生日歌,真是满满的回忆。

“想什么呢?”孟迪问我。

“想起了以前,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被逼着做不喜欢做的事,读不愿意读的书,现在终于可以每天做着自己当初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却发现,当时的时光才是最快乐的。”

“你这是奴役性格,不是因为你不喜欢,而是因为懒……”孟迪这句话如醍醐灌顶。我们喜欢上课玩手机,是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偷偷摸摸,追求一种快感,而其实相较于手机本身,我们可能更喜欢这种刺激感。

“所以你不去约会了?”我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啊?那就是个借口,要不我哪有时间先回来准备蛋糕什么的。”孟迪此刻的表情,更像是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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