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的一个午夜,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很快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彭城市良城县淹没在暴雨之中。

县城东郊的一处平房,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屋顶。一个老人被雨声惊醒,“这才三月,怎么下这么大雨?”

身边的老太太也应道:“是啊,这雨下的,跟河堤决口子了一样。”

老人笑道:“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这‘油’不值钱啊。”

老人刚把眼睛闭上,一串闷雷滚动,接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屋里顿时亮如白昼。两秒钟后,一声惊天的霹雳在房顶炸响,屋里的一些家具和小物件都跟着晃动了几下。老人的紫砂壶跳了起来,让老人心里一揪,幸好,茶壶最终没有掉下来,在桌子上晃了两晃又停稳当了。

两人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疼。老太太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胳膊:“老头子,这雷怎么像是在咱家屋顶上打呢?”

老人转身轻轻拍拍妻子的手:“好像是。”

没过一会儿,老人嘟囔道:“真奇怪,就一个雷就停雨了,这雨下得怪。”

老太太坐起身,披上棉袄就下了地。

老头问道:“干什么去?”

“我去西屋看看,这么响的雷,别吓着我的乖孙。”

老头笑了,“你啊,你的‘乖孙’都高三了,可不是小孩子!”

“高三就不是小孩子了?他今年才十七岁。”老太太穿上鞋就朝外走。

老头无奈地摇摇头,“小驿的胆子比西瓜还大,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回来吧。”

老太太最低嘀咕着:“那不行,不看一眼我睡不着。”

说着她打开夜灯,趿拉着棉拖鞋朝门口走去。老头子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老妻一向就是这么宠溺孙子,他早已经习惯了。

老太太轻轻打开门,一股凉风马上涌了进来,将她包裹,又卷向她的身后,带走了她的困意。跨过门槛,又将门轻轻带上,雨后的夜风很凉,她紧紧衣襟。

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老太太蹑手蹑脚走到西厢房的门口,听了听,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动静,站着听了一会儿,似乎能听到呼吸声。

她又蹑手蹑脚走回屋,关好门,上了门闩。

老太太带着一身寒意钻进被窝,“哎呀,这下了场雨可真冷啊。”

老头无奈道:“这才三月呢,能不冷吗。”说着又伸手帮老伴掖了掖被子,“睡吧,离天亮还早着呢。”

~

炸雷响后没多久,丁驿醒了,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坐在冰冷阴暗的山洞里,而是躺在床上,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丁驿正要打开灯看个仔细,隔壁屋有人出来,他躺着没有动,直到来人回屋关了门,一切都重归安静他才摸到了灯绳,打开电灯。

眼睛适应了灯光后,丁驿仔细看了看。屋子有十余平米,靠北墙的是床,西墙边是书桌,东南角堆了一对哑铃、一个棒球棍。

他心里有些明白了,但是还不敢确认,他下了地,穿上拖鞋,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翻了翻书桌上的书,都是高三的教材、试卷和复习资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陌生。

他拉开左手边的抽屉,记得里面有面镜子。果然在,他拿出来照了照,里面出现了一个稚气未退的大小伙子,嘴巴上的胡子已经有了毛绒绒的雏形,浓眉大眼,国字脸,还算中看。

丁驿放下镜子,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现在他确认了,自己穿越回去了,灵魂从2017年回到了2006年的自己身上。

记忆就像一条永不回头的河流,太多的往事消失在时光的浪花之中,又有太多的往事沉淀在记忆的河床上,不经意间被带起,浮上水面,有的只是激起一片涟漪,有的却能卷起巨浪。

丁驿将凌乱的书分门别类一一放好,文具也都归置整齐,过去发生的事情和“未来”十几年的很多事浮上心头,这其中有太多的苦难和波折。

回忆终于到了尽头,书桌也整理干净了,丁驿关了灯,盘腿坐在床上,他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上一世因为变故没有机会进高考考场,接着因缘巧合拜师修真。修真之路崎岖,一时大意自己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幸好灵魂又回来了,回到了高三时候的自己身上。

丁驿拿定了主意,既然重生了,自然要去参加高考,高考是平民子弟向上的最公平的同道。同时修真也不能放弃,这样不是追求长生不老,也不是妄想成仙,他需要强大,需要力量来避免上一世的悲剧人生。爱我的,我就是天堂;害我的,我就是地狱。

丁驿抛去了杂念,固守灵台,慢慢感知空气中的灵气。虽然肉体没有经过灵气的锤炼,但是他的灵识可是修炼过十几年的,所以上一世单是感知到空气中的灵气他就用了近半年的时间,这一次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成功了。

将灵气吸入体内,运转小周天后沉入丹田。上一世修炼了十年,所有的功法、经验都还在识海里,现在做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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