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一边帮她整理着衣带,一边好奇的问道:“娘娘亲自去往郡王府,想是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而后又不无担忧的说:“毕竟您是端王府的娘娘,独身去往郡王府,叫人看到免得传出些非议来,若不然有什么非要亲自登门不可的事,何不让流沙去帮您跑一趟呢。”

前些日布置松泰院时日,流沙前后来回搭桥通报,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虽说也是对其中的事情一知半解,传的也大都信笺、物件,虽有直接传话却也不多,故此对那次行动的前因后果也是不怎么能联系的起来,也是听羲谣后来说了许多,才了解了大概情况。

不过松泰院的事,多少还是给了流沙和刘妈一个不小的触动,那日主子连真带演的控诉董娘娘,还真是不太简单!

虽是事情也算成功,但过程不得不说是惊心动魄,若当时孟祯郡王没有将范喜忠他们带来,没有揭发出更多证据,恐怕今天被禁足的就是主子了。

流沙的担忧表现的过于明显,然而刘妈妈却是会将这些不安和担心都隐藏在心底。可以说自从离开丹丘那天开始,刘妈妈便操了比往常更多了一倍的心事。

她虽是奴婢,却在心底里是将羲谣和流沙,当作最为亲近的人,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但是她知道,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顺境也好,险境也罢,都不能妄自左右主子的决定。

她自己虽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也看得透许多事情,然而后生可畏,羲谣自小虽说调皮顽劣,却是有着这个性格的孩子稍有的乖巧聪颖,若是事事都按着自己想要的样子去管束她,恐会束缚了她的翅膀。

她该是翩翩起舞的蝶还是振翅翱翔的鹰,将来的事,谁能断定呢?

但是此时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自从上次松泰院的事以来,也说不清楚主子哪里变了,至少她从前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这次,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

或许,这是开始到了成长的时候吧,倒是不知这种成长是好是坏呢?

从前,只以为她是那没有心数,也从来不喜欢争强好胜的姑娘。

她就更不敢妄加左右了。

毕竟都是从前了,当一个人经历险境,才能被唤醒真正的内在吧!

潜在里,这个孩子还是不屈压迫的性子,这点倒是随她的母亲。

只是她的母亲命数不好,早早的去了。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小心,也不要在那里停留的太久,你要想好,万一被人传出你只身去往郡王府,回头王妃尤其是王爷问起来,你要怎么回应。”刘妈妈说道。

羲谣点点头,却也不免担忧,如今撒谎要了令牌去往郡王府,难免不被人撞见,到时候恐也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何况这次去,保不准孟祯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到时候他要是不肯为她说话,就难以收拾了。

流沙将换下来的衣服叠的齐齐整整,双手抱在身前,迟迟也不去里面放下,站在他身边凝视着她,眼睛里布着几分期待。

从小一同长大,羲谣和她眼神相撞,瞬间就看得懂流沙想说的话。

“可是,我怕我万一把事情搞砸了,会连累你,甚至刘妈妈。”

“娘娘可莫要这么说,若是流沙怕被你连累,早些时候在丹丘的时候,也用不着跟着您万里迢迢的来到余姚。”她委屈的说道:“您要是这么说,就当流沙是外人了!”说着说着,流沙几乎要憋出眼泪来。

羲谣连忙哄劝道:“若是这样,那我们一起去吧!”

听她应允了,流沙这才脸上由阴转晴,一个回身去了里间,将衣服放进箱子里,之后迅速的出了厅门道:“主子且等我一下就好,换了衣服就来!”羲谣看着流沙忙碌的身影,更深的担忧涌上心头,毕竟这次去郡王府,是为了还一个自己的愿。

她拿捏不准这次完全由自己做的决定,但若是此趟不去郡王府,或许又是一个愧疚的难眠的夜晚。

她揉揉昨晚因为翻来覆去想这件事想的难以入眠的肿眼泡,第一百八十遍的在脑海中回荡着:人若不做到知恩图报,总不能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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