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跟在主人的身边之后,她并没有着急将我打造成型,因为不管是我还是主人,都知道,我身为本源精灵的潜力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如果过早成型,只能将我的早已定格在一般的一品剑器上,对于更高一层的仙剑品级则是远远无法企及,这样的结果,无论是主人还是我自己,都无法容忍。
显然我遇到了一位聪慧的主人,而且还是一味追求完美极限的好主人,她显然不能容忍自己手中的剑只是一把普通平凡的长剑,无论是一品二品,在她的眼中都显然不够格,或许在我们一族之中已经是梦幻的仙之品格,都不够入她的法眼吧……
虽说已经认主,但她却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我的一生,并没有着急地将我带在身边,以培养人与剑之间的默契,甚至于我对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相同的,她对我也是一样,除了青霜这个名字,我甚至连她习惯左手拿剑还是右手拿剑都不清楚,相较之下,这简直不像是剑器与主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互相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但我其实挺喜欢这种两者之间的关系的,主仆的名份,让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甚至于说让我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感觉之中多了一丝家的触感,而这种过多的隔阂感与距离,却又能保证我们双方各自的最大限度的成长。
无法抗拒的是,身为仙帝独女的她能够为我提供的一切修行资源的确是十分诱人,若是我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极限的话,那恐怕也就是最适合我这把仙帝独女选中的剑器的最佳修行方式,但当我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湖泊,而是一片深海的时候,我就开始渐渐脱离了寻常这个词汇。
青霜是仙帝大人的独女,虽说现在仅仅只是九品仙王的修为,但就看着她的年龄,还有家室,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将她往后的成就固定在区区一个仙君,或者仙帝的境界,同样的,身为她的佩剑,我同样我发容忍自己将自己定位在一个品级剑器,或者寻常仙剑的地位之上,我们两个人都需要成长,直到达到彼此认为的极限为止。
主人的宽大让我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游离整个雨之仙界,与众多的同胞相遇,与众多的同胞交换自己的意志,与众多的同胞相互争斗,互相在对方的身躯上留下一道道的疤痕,这种在其他仙人看来根本没有意义的作为,却让我感觉到了只属于我自己的提升。
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到底通向哪里,主人为了我在不断的提升,成为一个配得上我的执剑之人,我也在不断的进步,成为一把,能够被主人握在手中的剑器!相互认可,相互信任,就连与自己的剑同吃同行数千年的剑道仙人,都无法养成信任感的啊。
我为此感到荣幸!
五千年的修行,五千年的游荡,让我与无数的同胞相逢,渐渐地,在知晓了我的身份之后,越来越多的同胞开始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不,也许就连它们的主人都很想问吧,那就是:
剑道之路,到底是极心于剑,还是极心与人。
也就是说,剑道的极致,到底是将剑奉为自己的唯一,追求那一剑破万法的终极境界,还是以人为本,一心生万剑,以求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的天剑境界。
这两者都是极为高深的剑道之路,寻常的仙人根本无法企及,有许多同胞的主人自身根本没有触及到这种高度,但是常常还是保有着这种问题,虽说现在还没有讯问的必要,但是却都想得到一个答案,以免在未来的修道之路上,走了什么岔子,现在再进行补救,还来得及。
至于这最后的答案,还有什么原本便是本源精灵的我,未来属于仙帝之女手中唯一仙剑的我,更有资格回答的呢。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只不过是两条路而已,就好像你在问我究竟是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无情方能泽被苍生是天之大道,还是天道有情,福泽后世才是天之正道一样,我十分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仙人们明明拥有无比深厚的神通,崇高的修为境界,无限的修为累积,却总是在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上争来吵去,甚至于一个不慎,直接打上个成百上千年左右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后来我在主人手中,在仙帝大人的讲解之下,我逐渐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们把世界的本源真理看做只有一个,且由于仙道修行的必然,他们便固执的将自己领悟的一点当做了自己所能看到的全部,仙帝大人很是风趣的打了一个比喻,就像是一只枯井之中的青蛙,没有任何的天赋,也没有任何的法力,那么他所能看到的天空也就只有井口的那么一点点,当这只青蛙走出井口之后,当他看到整片蓝天之后,他只会将这片蓝天当做原本井中的天空的延展而已,既然井口处的天空在下雨,那么整片蓝天就应该在下雨,既然井口处的天空是晴朗的,那么整片蓝天就应该是晴朗的,这种固执的偏见,一直不断地笼罩在他们的根源之中。
面对着这种偏见,我衷心的庆幸着,因为,我从来都不把什么事情当做必然,也同样不把真理当做唯一,也许,正是这种心态,才让我天生就成了族中的怪人,也让我看到了身为生存在这个大地之上的生命,那所谓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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