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离开众人,独自缓步走到那神秘人身前。
那神秘人弓着腰,面纱下像是隐藏着沧桑的面孔,身高只到那位大哥的胸前,然而当两人对面而立时,那神秘人却丝毫不动一丝声色。
那大哥见对方气势不落于自己,哈哈大笑两声,拱手行礼道:“这位阁下不知是谁,又为何要挡在我们道路上?”
那神秘人受过礼节,也返还了一礼,喉咙里发出不男不女的怪声,像哑了嗓子的乌鸦,隐隐道:“你不认识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蒋常德!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却还不够那个资格!而如今我挡在你的路上,其实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大事,若你实在赶路,尽可现在离去,我觉不会再拦你半分!”
那老大听那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回想,却不记得自己曾遇到过如此一位古怪老人,又听这人口中,似乎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却又不想告诉自己,不禁暗暗叫苦,心道决计是自己事先无理,惹恼了这位古怪老人,脸上随即放松,又行了一礼道:“小辈之前不知老先生如此心善,还道是江湖上杀人略货的盗匪,不意得罪了老先生,还请老先生不要计较。”
这明显是已经底下自己的身份了,哪道那神秘人听了这话,不但不对他好言好语,还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怀疑他有什么诡计,用那嘶哑的声音笑了两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好人,也不用和我这样套近乎,不过你既然如此想知道我了解的事,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蒋常德本来已经像是对待长辈一样对待那位神秘人了,而他此生也只对刘家主一人如此下气,此时看那神秘人丝毫不领情,似乎来有意对自己摆起了架子,心中别提多生气了,然而那神秘人与自己无缘无故,却来告诉自己不知道的要事,也就忍下了心中的怒火,道:“前辈请说。”
那神秘人见他一副丝毫不起波澜的表情,心想这人不愧是那四人的大哥,如此忍耐,倒也算有几分气魄,桀桀两声,看了看后面的一行人,缓缓道:“本来这事也和我毫不相干,不过既然让我遇上了你们,也算是缘份,我就想着来通告你一声,却哪知你们这些人走的飞快,我老身一人,跟在后面又如何也跟不上,只好绕道你们前路阻挡你们......”
蒋常德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心下顿时急躁心烦,出声打断了那人的话:“都怪我们不好,累到了您老人家,不过既然我们已经遇到了,就直接告诉我们重点吧。”
那神秘人见他打断自己的话,也并不气恼,又笑了两声,说道:“这都因我之前游离兖州,无意得知。”瞟了一眼一旁的蒋常德,见他此时已经满脸阴霾,心想自己若再这样说下去,恐怕引得他暴走,便扭正了话题:“那日我走了半天,也累了,就到了一处小酒馆里要了两盘菜,一壶茶,独自自斟自饮。当我喝完一杯茶,刚想再添上一杯时,无意间却听见,邻桌的两个青年正谈论着刘家,我心想那刘家在兖州,也算得上一霸家门了,合适容得旁人在外说三道四?就好奇来偷听那两人的谈话。
只听那两人中一人说:‘你听说没,最近马家召集兖州武林好汉,齐聚酒天阁,似乎商量着什么大事。’那另一人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也说:‘是啊,听说马家最近筹划着想一举灭掉刘家,然后自己一家独占半个兖州。’那另一人听了此事,不经又好奇,问:‘马家向来与刘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这时候想着灭掉刘家?’对面那人喝了口水,又说:‘你不知道吗,哎,这都是红颜祸水啊,都是刘家一个叫刘凤兰的女子,被马家的少爷看上了,然而那刘家小姐却不愿嫁与马家,那马家少爷又是马家家主的心头肉,心里伤心,马家主便因此想要灭掉刘家,娶回那刘家小姐。’
我听完他们的话,心想刘家不是还有四个武功一流的门将吗,马家怎么会如此不计后果的想讨好那少爷,就去了他们桌旁询问,之前说出这一切的那人对我说:‘刘家那几个兄弟,老大叫蒋常德,之前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故,已经被刘家主派到乾州了,我看啊,刘家多半就要不存了。’
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们的话,后来亲自去往了刘家一次,只见刘家上下老老少少,正忙活着收拾院里的东西,我去打听了一下,原来真是要抵御马家的进攻,而且他们还道,要是那四个兄弟还在就好了,可惜现在刘家草木皆兵,哪来的多余人力前去通报此事。
我从前也受过刘家的一些恩惠,于是便来了乾州,一来可以继续我游山玩水,二来若是遇到了你们几个,也好趁此告诉你们一声,也算还清了曾经的人情。”
蒋常德从旁一只听他讲完这一切,越听越是心惊。
那名叫刘凤兰的女子,正是已经与他私定终身的未来的老婆,两人从小到大,便一直如影随形,一人走到哪里另一人必定跟到哪里,当真是一对亲梅竹马,他们还曾经在夜晚的屋檐下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各自诉说自己以后的愿望,他还记得曾经刘凤兰对他说:她以后就像如此间一般,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世界的温暖,还要和他一起成家,承办刘家的一小块事业,从此朝起晚睡,过着平凡却温馨的日子。
而此时那马家的少爷竟然想要夺走自己的阿凤,还想毁灭养育自己的刘家!
听完了那神秘人的所有话,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狮子。
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也没多想那神秘人到底所言到底属实,恭恭敬敬行了一大礼,道:“多谢前辈好意想告,前辈的恩情胜过千千万万,曾经刘家的一些小施舍又算得了什么,既然前辈话已经说完了,我此时又急于援救家门,恕晚辈不能奉陪了。”
那神秘人看到他此时的反应,点了点头,心里十分满意,道:“我知道你很在乎刘家,我一个老头子走走看看,也不需要人陪,你想走就走吧。”说完摆了摆手,孤身一人径直离开了此地。
一首小诗回荡在林间,正是那神秘人的声音:“此去彼来春秋时,随心浪游山水间。不知此路何为尽,只认花草不识空。”
蒋常德送别了神秘人,转身回到了众人之间,脸上尽是沉凝的神色。
站在众人最前面的三个兄弟,平时也是最了解蒋常德的,此时见他一脸凝重,想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关天的大事,赶忙出言询问:“大哥,刚才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蒋常德当下也是急于拯救刘家,还有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便长话短说,只道:“马家正筹备攻打刘家,刘家危在旦夕!”
后面的人听闻此事,无不色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刘家已经无异于是自己的家,如今自己的家门将遭外敌,一个个出言道:“大哥,咱要不快回去志愿刘家吧,去他娘的‘红绫刀’,还是先保护刘家要紧啊!”
人声嘈杂,所有人都指望蒋常德的一声命令了。
蒋常德看了看如今仍然被束缚在马背上的赵钰和萧灵雨,说道:“如今刘家遇难,身为刘家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咱们即可启程,赶回刘家,那两个小子就这样放了吧。”说完牵过自己的马,翻身扬鞭,向兖州的方向赶去了。
随着蒋常德的离开,那些随从们也都个个欢呼,却没有马能够当自己的坐骑,撒开腿脚追赶已经离去的蒋常德。
岳老三听说刘家遭难,心中也是万分焦急,看了看如今自己马上的萧灵雨,心中又不舍从此离去,正待他内心纠结时,一旁的老二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老三,天下之大,你又何必单恋这一枝花,若你真的放不下,以后再来找她就是了。”
一旁的老四晃了晃脑袋,对岳老三说:“三哥,不如你就将他俩这样绑着,留点食物给他们,等到咱帮刘家解除了危机,再回来找你的心上人也不迟啊。”
岳老三平时愣头愣脑,此时听了老四的提议,大黑手掌排了下脑袋,说:“对啊,还是老四你聪明。”说完就将萧灵雨和赵钰放到了一颗树前,一来可以有个休息的地方,而来若是下雨了也可以遮雨,还从自己的马背上取了些剩下的熟肉,还有几袋水,挂到了树上,防止被地上的动物吃掉。
干完这一切,他还刻意松了松萧灵雨身后的绳索,似乎也不担心两人就此跑掉......
看着最后三人骑着马离开,赵钰终于是送了一口气,他就怕那岳老三担心自己占有了小师妹,再折断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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