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兴文侯一觉醒来只觉浑身无力,头昏昏沉沉,似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怎么右手如此僵硬、沉重,莫不是已经看到这个份上了?动了动身体,“嘶~”老兴文侯只觉全身酸麻疼痛,床旁倏地冒出一人,原是纪孺憬。
“憬儿?快帮为父看看,我这手……你快把你的手拿开!你压了多久了?难怪如此不适!”
“父亲!父亲!”纪孺憬见父亲虽然面色憔悴了点,却还记得教训自己不禁喜极而泣,转身奔出吩咐廊房内的仆役速去通知几个时辰前被自己劝离的兄长。
“男子汉大丈夫!作甚哭哭啼啼同妇人一般!你莫不是怕我乱跑给我下药了?!”老兴文侯觉着自己睡一觉竟会酸软无力,必然这小兔崽子做了些什么,身为太医竟在老人手臂上枕了这么许久!
纪孺憬想起父亲三日粒米未食,急急忙忙地又去吩咐厨房准备粥点,给老父倒了杯热水,现在他才相信水黛未曾诓人,照理说三日未喝水的人必是嘴唇皲裂,肤干发糙,可父亲并未有如此症状,反比平日里气色更要好些,就是显见的无力。
“父亲!!”纪孺玉径直推门而入,看到鬓发苍白的老父皱着眉舒展筋骨,竟有股热流盈上眼眶,强自将泪逼了回去,自小、自小自己最为仰慕的便是文武双全的父亲……
侯府没有女主人,只有两位名为鹦哥、喜鹊的姑姑,弟弟总说自己多心,姑姑待我们是一样的。可是纪孺玉清楚地记得有一段照顾自己、从小陪父亲长大的晓谱叔回乡有事,喜鹊姑姑独自带我那日的神情,不同于对憬弟的宠爱,连中饭自己不说也不曾主动送上来,后来还是跟着憬儿的知乐叔主动同姑姑换了……
纪孺玉心知弟弟比自己讨喜,连自己都非常喜欢弟弟,阖府上下除了父亲都更偏宠弟弟些,父亲……父亲至少在明面上,待兄弟二人并无差别,即便更为宠爱憬弟,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寄予厚望,且一直听说那个做大将军航叔叔同父亲关系极好,便又能释然了。只有父亲是自己一直的目标,最为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赞赏的眼神罢了……
“你们为何都这般激动?”见长子这般,老兴文侯算是懵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了。
“父亲,您昏睡了三日多了,亏得昨日请了望乡阁阁主为您诊治,否则……”纪孺憬边替父亲把脉边解释道。
老兴文侯听到望乡阁便摸了摸脖颈,惊道:“我的玉呢?!”犀利的眼神扫过两个儿子,大有不还玉便要发作的意思。
“那位阁主为了就您,破了玉眼,致使那玉灵气尽失,不得已带回修复,说是有缘便能再遇……”
“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哪有这般做生意的,我要去找她理论去!花钱买下了,便是我的了,无论怎样,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父亲……”
“我这就要去找她。”老兴文侯说着便要下床,奈何眼前一黑,眼见就要栽下去……
“父亲!”纪孺玉几个大步将人接住,同弟弟一起将父亲扶回床上,耐心地劝道:“父亲多日未食,好好将养,那阁主将玉石带回去修复自是有她的道理,且既然父亲有缘带回一次,有何尝担心无缘带回第二次呢,暂且将身体养好,再去问她,岂不更好?”
“没有那玉石,老夫心中不安呐!憬儿,你去,你去将他们要的东西给他们,她要什么全给她,只要能把玉石拿回来就行。”
“是。是。父亲,你莫操心这事儿了,我会办好的……”
“你现在就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