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春季的气候由寒冷完美过渡到温暖,不仅路边的野花含苞待放,老百姓也兴致满满的下地耕种,播下新的一年的希望。

其实老百姓就是这样,虽然大多数人辛苦一年所得,都不会属于自己,但是只要能过得下去,他们依旧满怀希望。

刘平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望着田地里辛勤劳作的百姓,不由感慨道:“其实百姓要的不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们就很满足了,百姓安宁,天下也就安宁。”

杜晦听了刘平的话,纵马上前,说道:“公子说的没错,但是百姓安于现状的表现在一些人眼里却成了懦弱,百姓越安于现状,他们就越加变本加厉的压榨百姓,徐州尚好,其余地方,百姓几乎是贫无立足之地。”

刘平闻言,默然无语,整个大汉都是如此,豪强兼并土地,百姓无地可种,为了生存,只能为豪强驱使,一年所得也就是个温饱,遇上灾年,不死则反,现在的东汉王朝就是如此,百姓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会燃爆天下。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都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时间推移,王朝的后世子孙却越发视百姓为草芥,从而引发王朝的覆灭。

气氛有些压抑,一行人都不说话了,默默的朝郯县进发,今天是刘平正式到太守府报到的日子。

郯县郡守府

张太守眼眸半开半合,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案,张万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下首,时不时眼睛往上瞄,看见张太守还是一副老样子,急忙低下头。

半晌,张太守睁开眼睛,瞄了瞄张万,说道:“今天就是那刘子英赴任之日,伯千(张万字伯千)你与他也相处过,你以为此人如何啊?”

张万看了看张太守,张太守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心思,思索一番,只好用中庸之言,说道:“叔父,侄儿和他也是一面之缘,不过此人在州郡之中颇有才名。”

张太守看了张万一眼,冷笑一声,说道:“你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张万一听,急忙扑倒在地,说道:“侄儿不敢。”

张太守没有理张万,倒是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刘平才德具备,刘虞对他很是看重,看起来是一时才俊出仕为官,实则是东海本土士族的代表才俊,在他背后的有着刘虞,东海的皇室宗亲,本土士族,哎!”

张万看了看张太守,小心翼翼的说道:“叔父,这刘虞不过是个被罢了官的刺史,叔父为何对他如此重视?”

张太守摇摇头,说道:“确实,刘虞不过罢官刺史,但是却是东海士族名望,实实在在的皇室宗亲,我虽是一郡之守,但是没有士族的支持,我不过是个摆设,这天下除了皇室,就是士族,所以刘虞不可得罪,再说了,刘虞为何罢官,天下皆知,党禁虽然在一时压迫了士族,但是我看不过多时,士族必将复起,刘虞复官又有何难。”

张万见张太守有些落寞,讨好的说道:“叔父,你是一郡太守,也是士族啊!与那刘虞也是一般人物。”

张太守还是摇摇头,说道:“我张言不过是寒门之人,能升至郡守已是大幸,士族,万万称不上啊!”

张言话里不无酸意,或者说是羡慕,在汉朝乃至两晋南北朝时期,寒门士子,若无际遇,成就难以和豪门士族相提并论。张言在东海郡向来都是中庸之名,即没什么大错,也没有什么大功,但是今日来看,此人也是颇具才能,只是时势如此,人也只能顺应时势。

张言感慨一番,对张万说道:“子千,你去府门外守着,刘平来了,你就带他进来。”

张万领命离开。

其实刘平和张万差不多,只不过有一个宗亲身份,加上有个不错的族中长辈看顾,不然刘平也就和张万际遇差不多,虽然他一个当过郡守的父亲,但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虎尚且如此,更何况虎子。纵观三国诸多枭雄,哪一个不是家世深厚,刘备也是扯起了汉室宗亲的名号,才招募了些人才,前期还是颠沛流离,寄人篱下。

刘平等人进了城,直奔郡守府,正想通报,张万已经出门相迎。

张万得了张言的命令,一直在府门守着,看见刘平过来,便出来迎接。刘平有些受宠若惊,和张万携手入府。

张言看见刘平进来,面容和之前完全不同,笑道:“子英来了,快快快,上前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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