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原一连十多天都没有出现,穆典可乐得清静。

蒋心兰却开始不安分了,隔三差五地找借口请穆典可喝茶,自以为把她哄顺了,笑眯眯地说:“许家的那个公子,许荣和,就是上次来咱们庄里蹴鞠,穿白色衣服的那个。那孩子性情温和,模样也好,最难得的是许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听说对咱们林儿可上心了。”

云锦道:“娘有所不知,那许荣和性情说好听了是温和,说不好听了是懦弱。许夫人被许家的几个侍妾欺负到头上,连丫鬟都看不起。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说给三妹呢?”

蒋心兰心里大骂云锦,尴尬笑道:“还有这事?那是我疏忽了。我听说赵家的公子——”

云锦道:“赵家的赵廷之是个赌徒,又爱逛窑子喝花酒。三妹要是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蒋心兰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沉声道:“你在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逛窑子喝花酒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的话吗?”

蒋心兰骂完云锦,回头就被云啸义骂了。还是云央亲自赶回娘家善后,千叮万嘱蒋心兰不要轻举妄动。她也真是佩服自己的母亲,就算要整云林,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半个月后,柳心原上门了。人憔悴了一大圈,两个眼窝子乌青乌青的,看起来像是这半个月都没睡觉。小叶吓了一大跳,心想妈呀,这柳二公子不会真的对三小姐动了真情了吧?

她看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风流公子遇到命中注定,就洗心革面变良人了。可自家小姐看着也不像那温柔解语,能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角色呀?

穆典可研究了一晚上阵法,刚刚睡下就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见了柳心原这副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柳心原激动得一步上前,想要抓穆典可的手。穆典可迅速一抽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赵妈妈抱了一个花瓶从旁边过,被撞得身子一歪,花瓶脱手,落地摔个粉碎。

赵妈妈扯着嗓子叫起来:“这可是有年代的刻丝红陶瓶啊,我的天啊!”

穆典可脑袋昏涨,经她这一嗓子,睡意全没了。揉着脑门,脸上难得见了怒意:“叫什么叫?还不赶紧扫了。”

赵妈妈一听,这是没事了,忙不迭地跑出去拿扫把了。

柳心原望着穆典可,眼神悲伤得叫人无法直视道:“三妹妹就这么讨厌心原?我知道妹妹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穆典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刚才柳心原冲过来,她一时情急,躲得太快,那可不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能有的速度。凝目端详柳心原片刻,观他的神情,应当是没有留意到,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柳二哥这是做什么?我何曾怪你?是我一时糊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柳心原面色沉痛道:“不,不是妹妹糊涂,是我糊涂。只要妹妹高兴,别说是一个慕容霖,就是我的命,妹妹也只管拿去。心原是叫嫉妒冲昏了头,嫉妒那已死之人竟能得妹妹如此挂念……现在我想通了,妹妹对一个故去的人尚且如此,足见妹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心原一心一意待妹妹好,将来总有一天也能得妹妹如此……三妹妹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小叶忍不住低头拿袖子去拭眼泪。

穆典可垂眸道:“云林与师兄曾有过一段情,柳二哥当真不在乎?”

柳心原大声叫道:“我不在乎,只要三妹妹不嫌我,不怨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穆典可越发把戏做足:“可是师兄的仇,我却是一定要报的。”

“三妹妹放心,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拿慕容霖的人头向妹妹下聘。”

闹了这么一出,穆典可简直哭笑不得。云峥十分不解:“柳心原这态度也转得太快了吧?他真能忍下这口气?”

穆典可无端端叫人搅了眠,头疼得厉害,拿手指揉着太阳穴,摇头道:“不清楚,我猜,大概和柳宿天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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