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儿道:“她不是只是昏迷吗?我看她只是气息衰弱,怎么就不行了?”

翠棋道:“乐儿姑娘难道看不出,侍剑是失血过多而昏迷?血乃人体之精华,失血过多如何能救?即使华佗再生,又有何种药物能回血续命?”说罢掩泪再泣,“也罢,侍剑侍奉月妃娘娘多时,如今随娘娘去了也算是为娘娘尽忠,乐儿姑娘若是不愿不答应,又何必拿一个将死之人顶替?”

知道四绝才女悲伤欲绝,楚乐儿也不在意翠棋的埋怨之意。她走过床边,避开月妃的遗体,检查了侍剑的身体,没有致命伤,但细长的外伤却有十几道,虽然止了血,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伸手探了探侍剑鼻息,然后把了把脉象,沉吟片刻,道:“你们谁跟她血型一致?”

四绝才女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楚乐儿这才知道自己白问了。这个时代的人,又有谁会知道血型这一回事?侍剑失血过多,但并非无法救治,只要及时给她输血就行。以此刻的情况看,她最多只能坚持半小时。

她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想要输血实在有些难度,一个是设备问题,另一个是血型问题。

但此刻也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楚乐儿只能尽力而为。

“立刻给我准备针线,剪刀,酒精……额,酒精没有,就用烈酒也行,还有几根竹枝,越细越好,最好不要超过牙签粗,对了,还要一个干净的皮壶!我要给她输血。”楚乐儿一股脑将需要的东西说了出来。

四绝才女一阵错愕,竟然愣在那里。

楚乐儿道:“去啊,我能救她!”

四绝才女这才反应过来,也不多问,分头找东西去了。这时候她们才想起来,楚乐儿可是诸葛长生的弟子!诸葛长生连长生丹都能炼出来,又怎么可能不会医术?说不定这看似无药可救的伤势,在楚乐儿眼里并非绝症!

东西很快找齐了,楚乐儿用剪刀将侍剑她伤口旁边的衣服剪开,然后用烈酒将伤口洗干净,道:“都看清楚我做的事情了吗?她伤口太多,即使输血也可能会从伤口流出来,所以在我给她输血之前,你们必须将她身上的伤口缝合!”

翠棋道:“你是说,用针线……将伤口缝起来?”

楚乐儿道:“对!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将她身上的伤口缝合,若是迟了,即使输了血也未必能救她!”

玉书道:“像缝衣服一样缝伤口?”

楚乐儿道:“对!一会我要放血,没时间做这些事情,所以必须由你们来完成,我只缝一次,你们要看清楚,接下来的其他伤口都得由你们负责。”

四绝才女脸色苍白,缝伤口可不是缝衣服,这种说法闻所未闻,更不用说只看一次就自己试了。但这并不是考虑的时候,也没时间让她们考虑。楚乐儿已经穿针,然后将侍剑的伤口缝合了,她在线头打了个结,然后剪断,道:“看清楚了吧?就像这样子将她身上的伤口缝合起来。”

说完也不理会四绝才女如何克服缝伤口的恐惧,用刀子将一根牙签细的竹枝削断,慢慢插入自己血管里,血液顺着竹枝流到皮壶里,楚乐儿不由一阵眩晕。妈蛋啊!以前献血三百毫升都没事,现在怎么刚刚插进去就头晕了?看来铁面的两下子真不是盖的,胸口必定是有瘀血才导致流血不畅。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无法鉴定血型,而自己刚好又是O型血,只要对方不是那几种稀罕血型,O型血都可以进行输送。当然,若是对方也是O型血那就更好了。至于A型、B型、AB型效果要次一些,但只要不发生凝血,能让她活下来,输什么血都没关系了。

而旁边的四绝才女早就目瞪口呆。血乃人体精华所在,可以说血就是人的生命,楚乐儿一下子放出这么多血,那将会减少多少寿命?看那鼓胀的皮壶,四绝才女都有些感动起来。楚乐儿竟然能为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损耗自己的寿命,此等舍生取义的女子,这世间又有几人?

而楚乐儿看着皮壶,大约有三百毫升,虽然略有不足,但应该能保住侍剑的性命了,自己双目有些沉重,看来真的不适合献血太多。她当即拔出竹管,道:“给她输送……”

四绝才女刚刚缝合完伤口,竟也大汗淋漓,看着脸色苍白的楚乐儿,知画接过皮壶,只感觉手中的皮壶沉重之极。

这是楚乐儿的血,也是她的一部分生命。而她却将自己如此珍贵的生命送了出去。医者心怀仁爱,此等女子,比起那些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的浮夸书生不知强了多少倍!谁说男比女强?如楚乐儿这样的女子,世上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

知画一阵感动,竟然捧着皮壶欠身,道:“乐儿姑娘舍己为人,如此情怀让小妹愧疚难当,今日不管能否救活侍剑,我知画都会记住姑娘今天的义举,今后乐儿姑娘若有需要,知画莫有不辞!”

楚乐儿不知道输了三百毫升血就能得到这么大一张好人卡,太原城若是有四绝才女相助,何愁进不了舞仙宫?

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道:“妹妹何出此言,行医者哪会见死不救,我救侍剑仅是出于医者的本分,可不是为了什么报答,若你们真想报答,假冒月妃一事切莫再提,乐儿我可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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