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姆道:“五百骑兵足以歼灭一千唐军!更何况,他们已经不足一千!”
年轻的骑兵见阿朗姆一意孤行,不由恨道:“如果我们五百骑兵就能消灭他们,那我们之前的一千五百人在哪?将军,我们返回吧!带领唐军的就是一个恶魔,他将我们引进大黑山,根本不和我们正面交战,而是一点点消耗我们的人,而现在我们的人数已经比他们少了,就算真的遇见他们我们也不一定打得赢啊!”
阿朗姆大怒,“我们是骑兵!骑兵精锐足以凿穿两倍的敌人!”
年轻的骑士知道阿朗姆心意已决,也不敢多言,但他心里隐隐知道,这很可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前行。
阿朗姆说的一点也没错,手持长枪的骑兵足以凿穿任何步兵队伍,即使对方有两倍人数,但却弥补不了这个缺陷。年轻的骑士毕竟经历太少,虽然心里觉得阿朗姆说的有些问题,但却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
骑兵确实是绞杀利器,但条件确是必须在平原!而在这大黑山,骑兵则完全成了巨大的靶子!楚乐儿从未想过突厥骑兵还会选择冒进,此时她已经逃回大黑山里,这里的树木已经是参天古木,根本不用设置太多陷阱,巨大的树干就是天然的隐蔽之地。
突厥骑兵早已失去锐气,如今只是麻木的前行,他们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前进。
而阿朗姆在最前方,显然已经颓废之极。两千人只剩五百人,不管能不能歼灭唐军,他都将是死罪。此时他只想追上唐军,与对方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不管输赢,他都将死在这场战争里,这就是他的愿望。
然而楚乐儿是不会满足他这个愿望的,唐军只剩七百人,但大部分都是能行动自如的士兵,灌木丛林里死的那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无法移动或行动不便。
虎行风走后,这些士兵一致要求参与到这次的埋伏,楚乐儿知道他们的意图,这些人活着只能成为队伍的累赘,即使活下去也不愿回到故乡,因为一个残疾的成年人足以拖垮整个家庭。所以,他们选择了战死。
战死的士兵可以得到抚恤,还不会拖累其他人,这就是士兵们简单的想法。楚乐儿并非冷血,只是当她看见三百将士彼此搀扶着走向前方那片灌木丛林,就再也说不出挽留的话来。
战争并非儿戏,战争就会流血,就会死人。
当七百人看着三百将士走向那片丛林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沉重的可怕。楚乐儿只是在他们身后跪了下来,给他们长长的一拜。而她身后的将士也随着她跪下,给予这三百赴死的将士最高的敬意。
楚乐儿不愿跟虎行风解释,也不想解释。因为她是整个队伍的领导者,她必须为所有将士的性命负责。如果真要有人承受这种骂名,她宁愿一个人承受,因为眼看着自己重要的人死去,与自己亲手杀死他们的感觉是一样的。
突厥骑兵已经到来,楚乐儿透过那密密麻麻的叶子可以看出对方的疲惫,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锐气。那种骑兵冲锋,一往无前的锐气已经在短短的十几小时内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楚乐儿取出一根吹箭,朝着一名骑兵吹了出去,竹签在空中穿行了十米后,直接飘落到骑兵的脖子跟上,刚好刺破皮肉。
虽然阿朗姆有过提醒,但疲惫的骑兵已经分不出是蚊虫叮咬还是吹箭,那根竹签插在他脖子根部,他竟然忘了去挠一下,只是转了转脖子,继续跟随队伍向前。
楚乐儿知道,这篇树林里上的唐军大部分都在吹出细小的竹签,然而突厥骑兵却毫无觉察。直到一个骑兵猛地从马上栽倒,阿朗姆才回过头,道:“戒备!敌袭!”
可是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突厥骑兵接二连三地从马背上摔下来。
阿朗姆大惊失色,骑着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周围并没有藏身的地方,这时才恍然道:“他们在树上!”
可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一把弓弩,跟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只见楚乐站在一棵树干上,冷眼看着阿朗姆,然后猛地吹出一根吹箭。
阿朗姆脸色大变,他可以感觉到有一根竹针向他飞来,但是肉眼却无法看清竹针的位置。他猛地趴在马背上,半响才敢抬起头,而那只飞来的竹针却不知道飞到了哪。
“他在树上,把他捻下来!”阿朗姆大怒。
巨木是如此巨大,突厥骑兵身穿重甲,爬树自然是艰难之极。可敌人就在眼前,骑兵哪里还闲的住?几人当下放下长枪,上树去抓楚乐儿。
然而楚乐儿只是冷笑着站在巨大的树干上,眼看着两个突厥骑兵爬到五米高的位置,她才不紧不慢地将一根竹针安放在吹筒里,然后朝着两人各吹了一针。
两名突厥骑兵大惊失色,一阵慌乱下也不知道是否中针就衰落地面,捂着摔到的部位嗷叫不停。
阿朗姆大怒,看着上方的楚乐儿,道:“你是何人?”
楚乐儿道:“唐军楚乐。”
阿朗姆气急攻心,道:“好!原来你就是楚乐!就是你设下那些歹毒的陷阱,还放火烧死了我八百将士!我要你血债血偿!”他将手中长枪一掷,长枪便脱手而出,直朝楚乐儿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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