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爱莲后来回想起与汪甜甜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嘴里反复的嘟囔着一句话,“原来那时她就这么狠。”
那个着白衣的女子一刀刀砍人时,那惊恐的表情,当年惹了多少人的同情。可实际上,又在讥讽着谁?
处理好贼人的尸首,李家的马队又重新上路了。经过一场战斗,李拾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下成长了。饶是如此,可他却开心不起来。实在是‘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大家伙折了‘同乡会’的羽翼,只怕他日会遭到报复。
这世间所谓的道理从来不是什么黑与白,就像那匪徒从不觉得自己劫掠人家有罪,而一旦己方受了损失,却要口口声称‘这事不能罢休’。
做生意的讲究是‘和气生财’,李拾河不知怎地,竟有些后悔了,他不禁在想,“我若是双手奉上银子,又该如何?”
与人争斗,逞凶斗狠,从来都是免不了的。可他今日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背后的李家与那些靠他吃饭的人,都是他的软肋。
“阿青姐,去过普照寺后,传消息于江湖,我要与‘同乡会’的秦业、姚落井、赵不宜、冷无皮,以生死来化解恩怨。”想了大半天,李拾河觉得唯有这个法子最是妥当了。
阿青初听到这话时,先是一愣,然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听见她磕磕巴巴道,“少....爷,不用.....这样的。”
李拾河听她说后,没有言语,轻轻地摆了摆手,‘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接着骑马走到了最前方。
普照寺今日香火很盛,来求神拜佛的善男信女多如牛毛。自心莲和尚来此间庙挂单后,这座昔日的废弃家族旧祠,当真焕发了生机。香火钱多了,庙里自然敢大兴土木了,一来二去法堂、精舍修的得多了,来此钻研佛法的弟子自然也呈几何倍数增加。从茶中获得人生哲理进行参悟,一直是这些出家人追求的。因此,用不了多久,武阳茶肆就会给他们送货。如若不是天气和遭了匪徒的原因,这匹货可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可在刚才的厮打中,有不少茶砖是破损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沾了血的东西,李拾河还真不敢昧着良心卖于大和尚。毕竟两家也是有几代人的渊源了。
一路上,穿过大山、湖泊、小路,当到达青城山时,李拾河只觉得长吁一口气。这段时间里,无论白天与黑夜,他总是强打着精神,毕竟敌在暗我在明。“与人结仇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啊,看来这四人不除,今后我是睡不了安稳觉了。”
到了寺庙门口,那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主持印广,作为掌管一个院的主僧,他能出面去接见李拾河实在叫人难以置信。这人一副国字脸,眉毛甚是宽,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见到他,旁人心中再是充满戾气,也只觉得这一刻心平气和的很。
李拾河幼年时,读过不少佛教典籍,他虽是一个赳赳武夫,但也常提醒自己莫要做那害人害己的事。他没有像往日一般与主持客套,上来就来了一句,“大师,凡夫俗子有事需求你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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