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漫信步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中取出药膏,轻柔的抹在李妜蹭破皮的手背,“妜儿打算如何做?”
虽说宁妃的父亲林云清官职不高,影响力却极大,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
当初宁妃得到景和帝欲立李妜为储君之后,便将这消息送出宫,让林云清做好了准备,这才将立储之事一拖再拖。
药膏抹在肌肤上传来的清凉之感让李妜心中的愤恨渐渐平息下来。
她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定国公沈南渡在景和帝心中地位举足轻重,若是他知道此事,也许能改变我们现在的状况。”
李妜仅见过沈南渡三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他花甲之年依旧精神矍铄,气度非凡,让人肃然起敬。
此人的性格粗中有细,传闻此人不喜女子参政,如果传言属实,对李妜极其有利。
宁妃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儿,心中酸涩不已,她不想打破女儿美好的幻想,却不得不让她面对现实。
她一把抱住爱女,心中一阵一阵地抽疼,“妜儿,京都发生如此重大之事,沈南渡,怎会不知.....”
——轰隆!
闻言,李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是了,她实在是太年轻了。
即便生在吃人不吐骨头,处处都是心机算计的皇宫。
她的手段,眼界,见识等,比起在世上活了数十年,在权术和阴谋中钻研数十年的老狐狸们来说,还是太稚嫩了。
此时,李妜觉得自己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孤帆。
在她身侧,是汹涌澎湃的海水,滔天巨浪,数不尽的暗礁,而那些在权术之海中畅游的宝船远远地看她沉沦,见她触礁,见她万劫不复。
无力之感蜂拥而来,一波又一波,一波接一波。
李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李妜挪动僵硬的身体,呐呐道:“朝中,难道就只有外祖父在帮我了么?”
宁妃哽咽道:“妜儿,若是我们改不了最终结果,也要花心力达到我们想要的哪一个结果。”
事实上,林玉清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自七日前“李妜强吻”沈宜修之事爆发之后,天下学子对李妜口诛笔伐者甚众,他也快撑不住了。
立储,国之大事。
朝中大臣摸透了景和帝性格,在他提出立储之事后,先是极力反对,而后沉默推测,最后默许这个结果。
国家大事当以大局为重,牺牲李妜换来大周休养生息的机会,很划得来。
“不,我不会放弃任何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我决不妥协。”
李妜握着手中那枚古朴的宝玉,沉声道:“母妃,我们还有机会。”
这枚古玉便是一个月前在护国寺玄音给李妜的,之言是她是有缘人,这枚玉佩便送给她。
李妜对护国寺的僧人恨之入骨,她当即拒绝。
可就在她碰到这枚古玉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这枚上古神玉有古怪。
望着爱女手中的古玉,宁妃直言不讳道:“将性命安危寄托于古玉之上太过冒险激进。”
李妜的经历听得宁妃心惊肉跳,她不愿意再让李妜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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