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灵堂,李妜上了一炷香装作要离开便被白芷拦住。
“伯母,孙妹妹在宫中伴读的这段时日里做了一手好诗。”
白芷泪眼婆娑的望着形容憔悴的赵氏,“姜夫人都夸赞妹妹的诗词,不论意境还是用词押韵帝姬都追赶不及,我手中这些诗作便是妹妹的得意之作,在烧给妹妹之前,可否让我念念,也让世人知道妹妹乃钟灵毓秀的才女。”
赵氏听闻此言,恶鬼似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妜,应允道:“嗯。”
李妜身份特殊她一个妇道人家奈何不了她,待伯爷来了,自然有办法为爱女讨回公道。
不过,在此之前,能让李妜难堪下不来台也好!
今日来吊唁孙静的皆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毕竟伯府的地位摆在这儿了。
女眷们上香默哀之后便去其它地方休息,此时在灵堂外的人多为男子。
白芷拆开信件,一首一首的念。
“湘妃危立冻蛟脊,海月冷挂珊瑚枝。
丑怪惊人能妩媚,断魂只有晓寒知。
百千年藓著枯树,三两点春供老枝。
绝壁笛声那得到,只愁斜日冻蜂知。”
一手咏梅的诗一出,灵堂下的达官贵人们登时觉得耳目一新。
“湘妃危立冻蛟脊,海月冷挂珊瑚枝。”其中一人惊艳道:“湘妃,珊瑚枝,孙姑娘好才情,可惜了呀。”
另一人道:“梅花诗之工致,此可叹观止。”
“诶,真是红颜薄命...”
这两日,他们从各个人口中得知孙静的死于李妜又莫大的关系,有人忍不住为其鸣不平。
“呵,若不是小帝姬,孙姑娘定能名扬天下!”
此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李妜嫉妒孙静的才情下毒手。
李妜虽不喜孙静,她的才情确实非凡,名扬天下还差得有点远。
“帝姬,需要奴婢...”李妜忍得,子佩却忍不得。
帝姬想低调行事并未报上名号,却听到这样的诋毁,身为帝姬的心腹,她怎能忍得住。
李妜轻轻摇头。
白芷见有人喝彩,再看李妜苍白的脸色,洋洋自得的继续往下念,当她拆开最后一封信看到其内容之后,脸色煞白。
李妜老神在在道:“继续。”
冷汗顺着白芷光洁的额头落到信封上,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身上,让她难以呼吸。
“怎么不继续了?”李妜示意子佩扶住摇摇欲坠的白芷,“本宫曾告诉你,做事要有始有终,念!”
明明不想念的,不知怎么的,白芷在李妜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将信件上的内容念出来了。
“孙静恭贺晋王殿下痊愈之喜...”
之前,众人听孙静的诗作被其意境感染,纷纷噤声听得如痴如醉。
白芷的声音虽然小,却如晴天霹雳响彻灵堂。
“什么?晋王身体已经好了?”
“不可能啊,方才我还见晋王坐在轮椅上呢,他面色苍白不像康健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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