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郎犹疑片刻,似乎下了决心,沉声道:“这三天都在办丧事,今天下葬,又在林子里头待了大半天,只怕阿康年纪小,可能撞上什么了!”
“啊?”秦氏抱着秦康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将秦康抱得愈发紧了,声音都带着颤声:“那怎么办?”说话间,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秦暖对石二郎的装神弄鬼十二分膈应,但是大家都相信这个,她此时也无法找出理由来反驳,只能坚持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先带阿弟去看大夫!总不能让他这样烧着罢!”
秦氏抹着着眼泪道:“可是这样的话,看大夫没有用啊!”
石二郎点头道:“看大夫只怕没有用,还怕会更得罪……些!”石二郎的声音很轻,后面的字更省略了没有说,直接跳了过去,让油灯摇曳光线黄暗的屋中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惧。
一旁的平嬷嬷也垂着头捂嘴低泣起来。
秦暖心里堵得慌,就像塞着一团乱草,又伸手摸了摸秦康的额头,这会儿已经又比先前更烫手了一些,小孩子发烧果然总是来得既快又猛。
秦暖摸着秦康的额头,感觉着手低灼热的温度,急道:“阿弟这会儿又比刚才烧得狠些了!”眼睛看着秦氏,她就不信秦氏能眼巴巴地干等。
秦氏摸了摸秦康的额头,果然更烫手了!于是愈发慌张起来,望着丈夫道:“二郎怎么办啊?”
石二郎挠头,挠了一会儿,咳了一声怆然蹲下,双手捧住了头,语气极是无奈:“唉!这会儿到哪里去请道长来做法呢!”说着还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极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妻儿失望和受苦!
秦氏抱着秦康哭出了声音,秦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弱弱地叫了一声“阿娘!”
看着秦康苍白的小脸,秦暖心都疼得一抽,直接给平嬷嬷下命令道:“平嬷,快点背着阿弟,去医馆!”
说着,自己在床上抄起了一件薄而大的布单,这初夏季节,中午天气很暖,不过秦康午睡时,平嬷还是用薄布单给他盖住胸肚,此时这布单正好派上用场。
秦氏一时拿不定注意,看看秦暖又看看石二郎,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容置疑。
秦暖道:“阿弟已经烧成这样了,不看大夫,难道就让他这样烧着?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再说了,阿叔也只是猜的,不是么?”
石二郎踌躇道:“阿暖,可不能这么说!你还年纪小,也不懂这些事儿……”
秦暖扭头对秦氏道:“阿弟前天下午一会热一会凉的,虽然当时看着还好,可是难免会存了些不妥的,这两天又这么奔波,便是大人也很累,何况阿弟一个小孩子,本就体弱,所以才突然发作的!”
秦氏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医馆。
作为母亲纵然心中害怕某些未可知的东西,终究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发烧,什么都不去做地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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